好处?” 严士学拧起眉,正色道:“陛下相信老臣,老臣岂会做那等事情,那些番邦人确实几次三番地来找老臣,无非是想得陛下召见,好当面与您谈通商之事,让他们进宫朝拜确实是臣自作主张了,为首的那个是他们驻南洋的总督,臣是想着借此机会扬我大衍国威,便与他们说若有诚意需先按着我朝礼仪拜见陛下,再谈后续事宜,他们答应了,还表现得十分恭谦。” “没有便算了,”祝云瑄淡道,“是朕多虑了,还望严卿能一直持身守正、谨言慎行。” “陛下放心,老臣明白的。” 严士学退下后祝云瑄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高安体贴地帮他换了杯热茶,将刚刚收到的信递给他:“国公爷的来信。” 祝云瑄一直郁结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接过拆开了信封,祝云璟每两个月就会给他寄一封信,这次的来信里除了那些琐事,还带来了一个喜讯,他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快有两个月了。 祝云瑄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喜色,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兄长从曾经的天子骄子到如今相夫教子未免可惜,但祝云璟自己都坦然接受了,且还又一次有了孩子,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更是替他高兴罢了。 梁祯进门时祝云瑄正在亲自拟圣旨,见他神情已不似前两日那般委顿,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梁祯扬了扬眉,问道:“陛下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祝云瑄并不搭理他,专注着手下的圣旨。梁祯不以为意,走过去看了看,明白事情原委后,啧啧感叹起来:“定远侯可当真是好命,真真是羡煞旁人。” 祝云瑄握着笔的手顿了住,想起之前梁祯用祝云璟和他的孩子威胁自己的事情,抬眸,冰冷的双目望向了梁祯。 梁祯与他笑了笑:“陛下看臣做什么?” “你对朕做的那些,朕暂时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有些人,不该你动的,你若是动了……” “臣若是动了,陛下打算拿臣如何?”梁祯勾起唇角。 祝云瑄的目光更冷:“朕便是死也定要拉你陪葬。” 梁祯点头:“那倒是好,能与陛下同生共死,臣求之不得,这辈子便也值了。” “荒唐。” 祝云瑄不再说了,将圣旨拟好,交托下去。他能做的,无非是给兄长多一些的好东西,虽然兄长大概并不缺这些。 “陛下当真想念那位国公爷,不如派人去接他来京里见一见好了,你们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了吧?”梁祯忽然开口提议。 祝云瑄瞬间又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朕说过了,你若是动他……” “臣当真是为陛下着想,陛下就不想与他见一见叙叙旧吗?” 当然是想的,去岁他初登基,诸事繁忙,兄长又跟着定远侯去了闽粤,便是他想叫人来也开不了口,如今兄长怀了孕,就更不能让他奔波劳累了。更何况,京城这里,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并不想给兄长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危机和麻烦。 “这是朕的事情,不劳昭王操心。” 见祝云瑄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梁祯很干脆地不说了,免得再惹他不快。 下头的人送了药过来,高安接过,递给祝云瑄,看着祝云瑄将药喝完,又赶紧将解苦的点心递上。 梁祯在一旁瞧着,忽然道:“高公公伺候陛下当真是用心极了。” 高安低着头,不亢不卑地回道:“奴婢从小伺候陛下,用心是应当的。” 梁祯扔了块玉佩过去给他:“赏你的,念你伺候陛下有功。” 高安不接,祝云瑄冷声提醒梁祯:“高安是朕的人,不需要昭王特地赏赐。” 梁祯不以为然:“臣愿意赏就赏了,臣当着陛下的面赏的,陛下可别误会臣是想收买高公公,要他做什么不容于陛下的事情……怎么,高公公不接,是不愿给本王这个面子吗?” 祝云瑄警惕地看着他,试图从梁祯脸上的表情分辨他这话的真假,梁祯只是笑,坦然回视着他。 僵持片刻后,祝云瑄淡声吩咐高安:“既是昭王赏的,你便拿着吧。” 高安应下,这才接了玉佩,与梁祯道谢。 祝云瑄随口打发了高安下去,忍耐着怒气问梁祯:“你到底是何意?” 梁祯笑着摇了摇头:“陛下以为臣是何意?臣当真是感念这位高公公,他是个忠仆,值得嘉许。” “他是朕的人。”祝云瑄再次提醒梁祯,那日高安没有听梁祯的,不肯去拿他要的东西,梁祯似笑非笑说的那句“您的人不听话,可如何是好”,一直让祝云瑄提防着梁祯是想要处置高安,没想到今日就发了难。 他身边难得有这么个忠心的人,即便只是个太监,那也是打小就跟着他的,他自然不能让梁祯随意将人发落了。 看到祝云瑄眼中的戒备和怒气,梁祯心下一叹,心知祝云瑄这是完全不信他了:“高安他一心向着陛下,臣觉得他是个好的,绝无其他用意,陛下不必多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