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心中有数自是最好不过,还有便是,昭王分发下去的那些银钱和米粮,并未通过户部,陛下可知都是从哪里筹得的?” 祝云瑄微微摇头:“他与朕说过了,都是他自己的私财。” 曾淮闻言惊愕不已:“昭王的私财?” 这折合下来上百万两的银钱竟是昭王自己掏的腰包,?一时?间连曾淮都不知该震惊于他家财之巨,还是惊讶于他出手之阔绰。 就连祝云瑄也是第一次知晓,梁祯他竟有这样的家底,上百万两银子就这样拿了出来以自己这个皇帝的名义放出去,?一时?间祝云瑄心头五味杂陈,恍恍然中又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难安。 梁祯回到京中已是八月中,对所弹劾事情,他自然是不认的,原本就没有证据,豫州也并未因此生出乱子来,到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在甘霖宫里见到祝云瑄,梁祯目光落在他消瘦的面颊上,又下移至已快四个月依旧平坦的腹部,微一蹙眉:“臣不过是出去了一个月,陛下怎又见瘦了,您没有按时用膳吗?” 一旁的高安不由地缩了缩脖子,生怕过后梁祯会找自个麻烦。 祝云瑄淡道:“你在豫州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在朝中传开了,尤其御史上奏弹劾后,即便没有证据但现在人人都在说,是你将那一万多人给杀了。” “随他们。”梁祯浑不在意,本来就是他杀的,他也并不介意背上这个骂名。 人心就是这样,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最短时间内遏制住疫情的唯一法子,他们自己不敢说更不敢做,别的人做了又要愤愤然跳出来从大义之道上予以抨击,说到底不过都是想要沽名钓誉罢了。 祝云瑄早知他会是这般态度,心绪更是复杂:“……那上百万的银子,你打哪里来的?那么多粮米从江南运到豫州,必然是提早了许久就开始准备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安排这些事情的?” 梁祯笑了一笑:“陛下第一次派太医去豫州时,臣便安排了人去江南采买粮米,至于银钱……其实并不是臣的。” 祝云瑄皱眉:“不是你的?” 梁祯坦然道:“是先帝的私库,里头有几千万两银子,还有一些田产庄园,先帝病重之时交到了臣手中,臣之前并未动用过。” 祝云瑄愕然,他确实从来不知他的父皇竟还有这样一个私库,昭阳帝给他留下的国库并不丰盈,每笔钱都得紧着花,便是这次赈灾,户部也拨不出这么大笔的银两去收买人心,若非有梁祯拿出的那些银钱和米粮,事情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善了,想来也实在是荒谬。 可惜他父皇钻营了一辈子,到最后亦是一败涂地,所有能给的,都给了面前这个他自以为的亲生儿子,其实却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原来如此。” 祝云瑄点了点头,未再多问,梁祯笑看着他,见他一直郁结着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似是松了一口气,立时便猜到他心中所想。 祝云瑄大概是不想因为这事觉得欠了自己,如今知道了钱其实是出自先帝的私库,自然就落下了心中大石。 他还是这般与自己计较,梁祯心下一叹,干脆做了顺水人情:“既是先帝的私库,臣拿着始终不合适,过两日臣叫人将之清算一遍,便都交还给陛下。” 祝云瑄有些许诧异:“你要将之还给朕?” 梁祯沉声笑道:“陛下想要的臣都可以给您,只要陛下肯相信臣。” 祝云瑄一时无言,明知他意有所指,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信任二字,于他们之间,实在太难太难了,他做不到,梁祯亦做不到,否则他便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自己。 “臣这回在豫州,有一日染了风寒,臣以为是染上了疫疾,当时只想着若死前能再见陛下一回就好了,可臣又不敢见您,怕会害了您,最后臣到底是平安活着回来了,陛下会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