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已经骤降的深秋十月,赶路赶得一身尘土的顏慕淇在吐峪沟找了一家餐馆歇脚顺便解决晚饭,整整一个月马不停蹄的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老闆,上酒。」现在的他很需要好好安抚一下胃里忍了很久的馋虫。 「好勒,马上就来!」忙碌的店家大声的回应着他。 将包袱随意的丢在桌上,顏慕淇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瘫坐在椅子上,散乱的发丝覆在他连鬍子都没刮乾净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居然并不显得邋遢,反而因为那洒脱的样子让全身透着一种很吸引人的野性气质。 在等老闆上菜的时候累得要命的他已经半闭着眼睛昏昏入睡了,却又被旁边那桌几个老头子的聊天拉住了注意力。 他怎么老是在吃饭的地方听到别人谈论玉鴞门呢? 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想躲也躲不开。 「你这趟带孙子去天山没遇到什么危险吧?」一个穿着提花马褂的老者问着同桌。 「没有,现在有玉鴞门在,到处都太太平平的。」 「真好啊,这几年来我是确实感到日子好过了不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出个远门就提心吊胆的,又动不动就遇到强盗打劫杀人。 「再过几年日子会更好,你看他们门主哪像个普通的池中之物?」同桌的人端起酒杯笑瞇瞇的说着。 「那是,等他主事之后啊搞不好玉鴞门会变成整个关外的第一大门派。」 「哼,」听到这里的顏慕淇也没有起身,只是不屑的打鼻子里冷笑了一声,「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也值得你们这么拍马屁么?」 很少打断别人说话的他就是听不惯任何人夸那个没用的娘娘腔。 「这位公子,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说谁吧?」这个看起来怪怪的外地人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 「你们不是在谈论玉鴞门门主吗?我哪里不知道?」顏慕淇把头半侧向他们的那边,轻蔑的扯动着嘴角道:「而且我也没说错啊,他要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现在就出来主事?躲在两位护法和两位堂主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里又没有玉鴞门的人,他们至于昧着良心奉承对方到这种程度吗? 「现在就出来主事?」那老者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你让一个还不满八岁的孩子出来主事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中原人不是都很聪明吗?这人为什么看起来特别笨? 「你说什么?」顏慕淇以为是自己太累所以耳背了,坐直身子大声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他几岁?」 「七岁多啊,怎么了?」 七岁多?! 七岁多的孩子不太可能会是那位已经过世超过八年又年过半百的前任门主儿子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确定没有搞错?」不是十七岁不是二十七岁? 「这怎么会搞错呢!」那老者好笑的看着他,「每年四月十三玉鴞门都会广邀附近村民前去为门主庆生,我们年年都参加啊。」谁都不可能搞错好不好? 四月十三? 顏慕淇在脑中快速的回想了一下。他跟丹若私定终生的第一次是在那年的中秋之夜,孩子只可能是在那之后有的。算一算生日至少要过了五月才对,可四月十三要硬说太早也还没有早到完全不可能的地步,那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于是,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顏慕淇带着一头巨大的疑问又拎起包袱重新上了路,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这件事,越快越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