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梨点头。 没错,这老人家唱的曲子就是风华曲。只不过风华曲两人皆以为只是一支曲子,没想到还有人填了词的,这词倒是第一次听到。 求道为何兮扶摇而上,扶摇而上兮求之不得。求天下何治兮孜孜不倦,孜孜不倦兮求之不得。 风华是极为大气的一首曲子,悠远辽阔,坐看云起风落,吾自傲然处之。 但这词,却让这曲子多出了一份求而不得的沧桑感。 如果这曲子是写给少年人的,那这词就是写给年长之辈的。 周梨听了一会儿:“前辈,这曲子是您写的吗?” “我?”那老者停下了歌儿,回答:“是,也不全是。” 周梨机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曲子,不止前辈一人所作,是由几人共同所作,是吗?那么,其中可有谢前辈?” 提到谢天枢,那人沉默下来。 周梨不再问了,她知道,这人其实已经相信谢天枢死了。 走了好半会儿,来到一处高峰之上,四面环山地势险要。 这高峰很险峻,嶙峋峥嵘。 周梨不认识,江重雪才看过地图的,便道:“这是傲徕峰。” 傲徕高,近看与岱齐,远看在山腰。 峰巅有座八角亭,垂雪白帷幔,随风飘曳。 到了八角亭前,那人便为周梨和江重雪解开了绳子,但没有解穴,任由他们两个像岗哨似的笔直地站在亭子外面。 因为两人是背对亭子,所以没办法看清亭子里的景象。 周梨使劲斜着眼睛,隐约看到亭子里已有人在,比这老者到的更早。 “我这儿有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江重雪忽道。 周梨忙道:“我这儿也有一个人,他是站着的。” 亭中早有两人先到,一张圆面石桌置于亭中,桌面上布了六坛青瓷细口的小酒坛,还有一张古朴的琴。 一人凝立,着一身白,无一丝杂色,白得格外纯粹,背影看来,高瘦适当,发丝青白掺杂,腰带一勒,飘飘然的,像是要羽化登仙了。 他信手拂去琴上一枚树叶,显然那琴就是他的。 另一人端坐,端坐的人就没站着的人这么仙风道骨了。 从江重雪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人是个和尚,三千烦恼丝皆剔除,六道结疤在他低头时看得分明,背脊上背了两根木棍,穿一身灰色的僧袍。 按说佛门中人,天天承佛光披香火,看上去应该比常人更为出尘端庄才对。 不过这个和尚却一脸凶相,身上丝毫没有遁入空门的禅意,虽然他坐得很端正,不过这端正,是武者习惯性的姿态。 在那老头子旋风般荡进八角亭,鼻子朝那六坛酒一通猛嗅时,和尚勾了嘴角讽刺:“别把你身上的臭气污了我的好酒。” 他话才说完,那老人家就向他出了剑,腰上的玉佩轻轻飞起。 他一手端着酒坛,一手持剑,剑出鞘之时,闪过的剑芒掠过周梨的眼睛,周梨更加疑惑了。 这把剑与朔月实在太像,她原以为只是外观像,没想到出鞘之后,连剑光也像,看这剑刃犀利的模样,可想而知必定也和朔月一样,极其锋利。 那老者虽出了剑,但那和尚却没有取过背后的棍子。 和尚踢纵脚尖,人便高高地掠到了亭子上。 老者在下面看他,嘴角笑意盈盈:“无求大师,不过三年未见,你莫不是老了,不中用了。你这年岁,还不及我一半,给我当孙子都行,怎的就老得打不动了,要逃到上头去了。” 话被他抢先了,无求和尚大为恼火,也不顾什么戒律清规,张口就骂:“球囊的老不死,没屁-眼的瘟猴子,仔细我的剑不长眼,给你这皓首匹夫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