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胀成紫色肉块的舌头卡在它咧开的口腔里,让它几乎没有办法喘过气。 它正在遭受剧烈的痛苦——哪怕它已经死了。 加尔文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也无法理解那种忽然涌上他心头的悲怜。 【可怜的孩子,哦,可怜的孩子……】 加尔文在恍惚中仿佛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在他心底不断地悲叹着。 他差点儿因此流下眼泪来。 “喵呜呜呜呜——” 就像是有了什么奇妙的感应一般,之前还显得十分平静(还透着那么一股睿智)的薇拉女士喉咙里冒出了威胁地低吼。 呼啦—— 在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倏然碎裂。 猫咪特有的威胁声就像是早上六点半早班的闹铃,让加尔文瞬间从那种半梦半醒,如梦似幻地状态中跌落出来。?就连身体都觉得倏然沉重了一瞬,而围绕在他周围的时间流速自然回归了正常。 加尔文觉得刚才的一瞬间异常漫长,但清醒过来之后,他意识到实际上那只是很短的一小段时间而已。 他猛然抬眼环视周围。 那名抱着兔子的女孩已经充满厌恶地坐到了更远的地方,而那名一看就知道笨手笨脚的年轻护士则是伸着脖子,一脸为难地瞪着加尔文等人的方向,似乎还拿不准注意要不要前来阻止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老妇人。 至于刚才还宛若妖魔的那名老妇人……除了说话时手舞足蹈,唾沫齐飞这一点令人厌恶之外,他看上去也不再扭曲变形。 那只是一名苍老而愚昧的老女人。 一只白色的大狗蹲坐在她的旁边,舌头从牙齿的缝隙中露出来了一点,唾液聚集在舌尖上。 那死去的,腐烂的白狗只是加尔文的幻觉。 “唔,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信仰的宗教。” 薇拉女士的主人显然已经再三忍耐,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去。他皱着眉头对那老妇人说道。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甚至还拉起了袖口,朝着老妇人飞快地展示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纹身【当然,加尔文本能地觉得那只是一枚纹身贴纸】。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刹那,但加尔文还是清楚地看清楚了对方的纹身:那是一只眼睛的形状,在眼睛的左右两侧分别有三条波浪状的胡须。 加尔文扯了扯嘴角。 他现在比之前更加喜欢那名年轻人了——至少他的幽默感可以打上满分。 加尔文可不会错认那个看似有些诡异的标志,那是飞天意面神教的标志。 “不,你不能信仰伪——” “安娜夫人,我想你或许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米拉医生一直都很担心你的血压,你现在看上去似乎有点儿太激动了。” 那名年轻的护士眼看情况似乎快要失控,她苦着脸上前来扶住了老妇人并且打断了后者即将出口的话。 “不要碰我。”被称为安娜夫人的老妇人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厌恶的嘟囔。 作为旁观者的加尔文倒是可以理解为何护士之前一直犹豫上前了,安娜夫人与这间宠物医院的医生还有护士有着比医患关系更深一些的怜惜,但双方之间的关系可说不上融洽。 很显然,老妇人一直对米拉医生之前建议的安乐死耿耿于怀。 “我讨厌说谎的人,米拉才不会担心我,她只希望我去死,就好像她一直希望达林赶紧去死一样。” 安娜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