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嗤笑一声。 他对付*会信徒并不用剑,能避则避,避不了的也只是踢开。他曾经是个杀手,可是他不喜欢杀人,尤其是被人控制的无辜百姓,更不应该为之丧命。 一身长袍的韦公子立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不急出手,只笑道:“你可让我好找啊,冒着寒风冷雨,寻了大半夜。你反倒在山洞里颇有闲情逸致地烤起火来了——哦,还有个美人陪着,受用得很吧?” 庆忌冷冷地盯着韦公子双手,道:“你若真有本事,别控制我,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哈哈,控制你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怎么不算堂堂正正了。”韦公子笑了几声,双手旋转着微微弯曲,慢慢向前走来。 他腰间垂挂的不是玉佩,也不是丝绦,只是一只造型精巧的铜铃。 他一走动,铜铃便清脆地颤鸣。 庆忌挣扎着推开迎面打来的一名信徒,想要退走已经来不及了。他逐渐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腿、以致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操纵。汹涌而来的困意几乎将他所有意志吞没,他很熟悉这个感受——就在山巅上,他在幻境中杀了周唐皇帝后,袭来的就是这样不可抵挡的困意。 “嘶——” 有两名信徒同时手持棍棒打在他后背,剧痛反倒使他清醒了片刻,疾速拔剑刺向韦公子。 韦公子皱眉看了一眼那二人,道:“你们不要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 庆忌在如此状态下,速度仍然快得不可思议。韦公子话音刚落,他的剑已经到了这人眉心。只要再给他一息时间,甚至只要一个眨眼,他就能彻底穿透这颗头颅。 但是韦公子神秘深邃的双眼微微一笑,十指如乱花纷纭一般舞动。 这种感觉—— 当初他刺杀宫素时,也是这样僵硬地停滞,不能再动一分一毫。他和宫素,究竟有什么秘密? 庆忌紧盯韦公子的双瞳逐渐失去神采。 “哟,看来这是个好地方,适合出手。你们瞧,下面已经有人开战了。”雨幕上空突然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众信徒抬头,还见不到人影,又听一个女音笑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各不相干才好。不然,妨碍到了我们,这么点儿人,可不够锦女姐姐杀的,是不是?” 一道惊雷划过,正映亮先一步从半空翩然落下的崔锦女。她撑一把绘虞美人的油纸伞,娉娉袅袅,长发及腰,姿态柔美而梦幻。 “不敢当宫渺妹妹此言,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雨雾笼罩中,看不透落下的宫渺与另一男子是何面容。 韦公子知道那两三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如此正好,他便目不斜视,专心控制庆忌。 突然,宫渺“咦”了一声,对身旁的男子惊讶道:“初秀,你看那人,好像也是韦氏子弟。” 韦初秀应声一瞥,发现控制庆忌的长袍男子的确使用的是天狐秘术,一时疑惑。韦氏此次只有他一人前来参与追杀,如何此地又冒出来一个? “等一等,我去看看他是哪一脉的。”韦初秀抬手按了按,转身朝庆忌方向走。 皱着眉偏头仔细辨认了须臾,他骤停步伐,突然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韦勿笑,你竟还敢使用天狐秘术,看来根本没把韦氏的规矩放在眼里?” 原来这位控制庆忌的长袍男子名叫韦勿笑。 “呵呵,韦氏的规矩。死守韦氏的规矩,不知变通,还打压一心求变的族人,只有死路一条。没落的现状还不足以令你们清醒吗?韦初秀,想当初你我不分伯仲,现在你不如再来跟我试试,看看差距到底有多大!”韦勿笑猛地双手一推,全力迎战。 脱离控制后庆忌神智清醒,立刻飞身退回洞口,静观其变。 此时应余姚也已到了他身旁,道:“这三人是冲我来的,你也不用管。” 庆忌全身戒备,看了看来的三人,问道:“你以一敌三,有胜算?” 应余姚道:“有两成机会逃走。” “那你还不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