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悔意,却又在疼痛衰减的一瞬间转化为一种怜惜,不仅是自己,也是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远在千华宗的丈夫。 “还能走路吗?”沉灼槐甚至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我——”秦夜来低下头,泪水克制不住浸湿了胸前的衣裳,“灼、灼槐小叔……濮瑾他…他真的不知么?他——” “能走就跟上,我不介意放弃你这个可有可无的筹码。”沉灼槐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便要往前去,秦夜来连忙爬了几步想要拽住他的裤腿,又被闻声摸索过来的顾临渊扶住,她没有多问,只是顺着她的背脊抚摸了几下,然后搀着她往前挪。 秦夜来不敢抬起头,她怕看到那双和丈夫如出一辙的绿眼睛,不同于沉初茶的温柔,他那样冷酷无情,看谁都像是在盘算对方剩余的价值,在他的眼里,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过一块完整的遮羞布。 她曾经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如今哪怕得知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真相,她也依旧感到不解,也正是这个真相令她难以面对自己深爱的人,丈夫和朋友,都像过往烟云一样消散在她触不可及的未来里,她已经犯下一桩自己都无法原谅的罪,哪怕曾经再是意气风发,如今也难捱真相带来的痛苦。 顾临渊的手在她的背后写着字。 听说你成为了峰主。她写道。 秦夜来苦涩一笑,虽然知道身旁的好友完全看不见。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顾临渊的肩头,也悄悄写着:那又如何?现在宗就是一个空壳。 麻袋轻轻一响,是顾临渊困惑地歪了歪头。 槐掌权,茶为质,我被逼。西北神坛。我听到。她草草写下这一串话,也印证了顾临渊之前的猜想,但她还有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在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秦夜来难得沉默了很久。 直到叁人搭乘上前往下一座大城的马车,她也没有回答她。 他们在一座名为齐水的城池落脚歇息。沉灼槐早早安排人准备好了两间房,一间留给根本不可能逃跑的秦夜来,另一间自然留给他与顾临渊温存。 直到顾临渊被一把拽上床榻,沉灼槐才怜惜地拉开她头上的麻袋,“辛苦你了临渊……”他的唇瓣蠕动片刻,面对女孩冷淡又麻木的眼神良久,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环住了她的腰,“我不会动你的,在你同意之前。”他亲了亲她的下巴,眼底那隐隐的期许却暴露了潜藏的欲望。顾临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依然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直到疲惫的沉灼槐快要睡去,她才猛然出声: “你把我的左手小臂砍了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