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感受着下巴处传来的压迫感,保持着这个动作睨着他,半晌,直至白清延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之色,这才缓缓启唇:“我是来调查一件事的。” 白清延表情毫无动静,但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这一瞬间被她所捕捉,她压低声音冷笑道:“如果我说,你仰仗的剑尊之子身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过是个亲妈半截入土的野犊子呢?”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间,他的手迅速移上她的脖颈,喘息间的压迫力足以将她的颈骨拧断,呼吸骤然被锁死,顾临渊感受到自己的眼球不住地向外凸,她忍不住张开口捕捉微薄的氧气,而耳畔沉灼槐的呼唤也仿佛远在天边,她的手下意识地掐上他的手,可使出全部的力气也无法将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 “当真?”他的声音冷到骇人。 感受到脖颈上的力道有所减少,她连忙接上:“我所说...句句属实,咳咳,真君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调查看看...只需绕过白宗主。” 这句话她可以保证是真的,毕竟原书中确实有提及白清延并非剑尊之子,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亲妈半截入土她就不知道了,只是这逼崽子行为太没妈才情急之下忍不住加的。 可下一秒,她感受到手掌又一次锁紧了:“你在骗我?绕过宗主,然后踏进你设好的陷阱里?” “呵...”她想要低头笑几声,却碍于下巴下方的桎梏,只得保持仰着头的动作,“你是不是感觉最近修炼已经遇到瓶颈了,所以只能不得不来找这些次品缓解瓶颈给你带来的痛苦吧?这就是…你的血脉…!再说,若是玄壹真君没了宗主的保护罩便不能独立调查了,那也不过...!” “如此”二字尚未出口,白清延的手猛然松开,她一时未站稳,径直沿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沉灼槐虚虚地扶住她的肩膀,却也不敢使用禁术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顾临渊一直在咳嗽,她咳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脖子动了几下,没能抬起来。 长发模糊了她的视野,也许她如今的模样更像是这森林里的孤魂野鬼,领口松松地敞着,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可能眼睛也还往前凸着尚未恢复。面前的男人如此的高大,作者写他约莫有180,可是她总觉得他投下的阴影那样浓重,仿佛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巨人。 “欺骗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他俊美的脸被月光浸得冰凉、染得狰狞,可顾临渊没有退路,她只能虚浮地撑坐在地上,连头也抬不起。“你不过是一条母狗过了,没资格对我叫板。” “...我知道。”她的声音嘶哑极了,那是碎在喉咙里的呜咽和尖叫划烂了她的声带,“如若我骗了你,你大可以...极刑。” 极刑是这个世界对女性最残忍的刑罚,并且只对女人生效,用于处罚所有不守妇道的女人,这是她作为一个地位不足的人能设下的最重筹码。 然后那道厚重的影子便晃了晃,一点点从她身上褪去,月光彻底洒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穿过沉灼槐半透明的身体。 她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喉咙哽着眼睛瞪着,沉灼槐的手指轻柔地拭过她眼角的泪珠,那些盐水无意识地从角落里溢出,她也懒得控制了。 “临渊...”沉灼槐蹲下身刚好到能和她平视的高度,他温柔地注视着她,一面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恨吗?”他的手指沿着她脸颊的轮廓下滑,停驻在那道渐渐发红的印子上方。 “你很勇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临渊,他那时已经起了反应吧?他是想要强奸你的,可你也不怕,你做得很好…”他刻意放低肩膀,使得自己能望见她低垂的眼,那漂亮的绿色,顾临渊一眼便几乎要被拿精致的颜色吸引进去,“他居然还想掐死你,明明你只是说了实话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