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可他很快就明白了,缚铩的手快得根本看不清动作,从背后径直扼住了他的脖颈,只有他眼睛的莲灰色还在小红隼的眼前浮现着。缚铩的力度并不大,只是象征性地掐着,不过轻轻一动手臂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制在身下。 这可比之前他俩的切磋要恐怖多了。苍燎背后直冒冷汗,一路上逃难,伏湛哥的实力他是有目可睹的,但至少之前他还是看得见他的实体的,如今连实体都见不着就直接被碾压了…他究竟有多恐怖? “伏湛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话音未落,缚铩又闪身不见,趁这几秒空档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只见四面林声婆娑,哪还有缚铩的影子,树影被月光歪歪斜斜地投在草地上,一片萧索之色。 下一秒,他被人从背部一脚踩在地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次缚铩的动作重了几分,他尝试着挣扎几下无果,反而被他踩得更狠,脸都差点摁在地里。谅是好脾气的小孩子这下也火大起来,手臂迅速覆盖上羽毛化作鹰隼强有力的羽翼在地上扑扇,掀起四面草屑土尘在空中乱舞。可缚铩始终纹丝不动,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一直坚持到苍燎再无力气挣扎,这才缓缓挪开脚。 “你是精神类天赋,如果不用精神,何以发挥其最大效益?”他平静地盯着下方狼狈不堪的小红隼,话语却难得锐利起来,“是个鹰族都会你刚才的招数,你是想泯于众人浪费那一身天赋,还是想出人头地替父报仇?” 苍燎不做声。 “从来没有废物的天赋,”见他不再反抗,缚铩继续缓声道,“只有废物。” “我不是废物…!”苍燎闻言连忙大声反驳,可当他对上缚铩的双眼时却显然犹豫了片刻,那双蛇族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面对真正的敌人般凝视他。他咽了咽唾液,又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可我真的不会…” 缚铩无言,俯身拽住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拉起来,苍燎拍拍身上的灰,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盯着缚铩,他本以为面前的青年会像父亲那般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天赋,可须臾间,他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苍燎屏息,试图用风吹草动来感知他的行动,可下一秒,他就被人迎面一拳—— 这一拳停在他的鼻梁前,也许惯性再强些、他的鼻子就要骨折了。 “我是什么颜色?”缚铩没有抽手。 苍燎愣了愣,赶紧接话道:“莲、莲灰色…”那个少年却是深紫色的,他没敢继续说,这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秘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刻意地不知情。 缚铩颔首,转瞬间又消失不见。这一次,苍燎屏息凝神,向四周延伸他的精神力,某一瞬间,他捕捉到了迎面而上的一抹莲灰色,身体来不及做反应,他已被一根手指给戳中了脑门,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我…我看到了!”他正想同青年分享这份喜悦,不料顷刻间那人再次消失,他咬咬牙,很快又进入凝神状态,等待缚铩的下一次进攻。 莲灰色、莲灰色……莲灰色! 他果断闪身,缚铩的手指割下了他的几缕鬓发,指尖裹挟的劲风划破了他的脸颊。疼痛蔓延在伤口处,却不及领悟的喜悦那般强烈,苍燎兴奋地直起身子,“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他大喊。 话音未落,一根树枝蓦地扎进他的肩膀里,却没有丝毫痛觉,他顿时僵直住身子,小心翼翼地转移视线望向那根平平无奇的树枝,肩膀一哆嗦,它便轻飘飘地掉在地上,只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凹印。 “小声点。” 他循着声音与颜色看向树丛间的缚铩,后者云淡风轻地掰下一根藤条,“还要试试?”他挑眉。 苍燎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缚铩轻笑一声,随手将藤条缠在手掌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连己之优劣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击破我?” 苍燎吃吃地望着面前身形颀长的青年,分明没有父亲那般高大威猛,却有着比父亲还要强大的压迫力,他又想起那根如箭般的树枝,一时怔然,“…我…我还有一个疑惑。”他仰起头望着那团莲灰色的元神,“你的箭术为何…那般精湛?” “是吗?”缚铩歪了歪头,“我不过随手一扔而已。”他摊开手,微微一笑,“你瞧,我连弓都没有,如何射箭?” 苍燎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青年的尖耳难得红了几分:既然他心意已决要把苍燎培养成能够担大任的魔族领袖,那么他的身份迟早要同他坦白,但他竟生起了一丝坏心眼,想要骗一骗单纯的小孩子…一定是跟着她太久耳濡目染太坏了 —— 作者嘚吧嘚: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