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了这时方知,她便是说了怕也无济于事。 须臾她声音溢了出来,伴着痛苦的一声低泣,李偃亲吻她眼泪,低声唤她乳名,手寻她的圆翘,推碾至深,甫顿,又起,初缓,渐渐变得凶猛,谨姝几欲不能承受,香汗淋漓下,几次讨饶叫他夫君,只是无济于事,她也便凶起来,踢他,咬他,只是没甚力气,于他更是不痛不痒。 最后恨恨妥协,泣哭不断。 末时,李偃抱她在怀,吁叹出声,似不餍足,眸色依旧深深,只是瞧她恹恹,遂放过她。 “莫哭了,来日方长。且放过你。” 谨姝放松下来,过了会儿,方知晓被他诓骗了。 …… 翌日,日高升。 谨姝方起。 好似人还在玉沧,自己闺房,她自个儿院里有小厨房,也无需去祖母爷娘房里请安,左右无人来催,天冷就睡觉到太阳高升。 她照旧伸了懒腰,在床上滚了半圈,半眯着眼,嘴上娇声娇气地叫稚栎过来帮她穿衣洗漱。因着困顿,加上浑身难受,又娇气地哼了两声。 稚栎推门进来,脆生生叫了声:“小夫人。” 谨姝倏忽才反应过来,仿佛晴天霹雳,灵思霎时归拢,于是直挺挺坐起了身。 人已分外清醒了。 微微懊恼道:“怎的不叫我起?” 入门第一日,如此惫懒,实在是…… 照礼节,这早是要去拜翁母的,只是人如今在山南,如此便省却了,而且他家中似乎无父母。只是即便如此,比夫君还起的晚,实是不应当。 稚栎挽了帏帐,盈盈笑道:“小夫人可是醒了,主公卯时便起了,说左右无事,叫婢莫扰你清梦。” 房里陈设简单,置了一座缠枝莲纹的大插屏,屏后是卧榻,旁侧横了一案,案前坐着人,穿一身石青常服,恰是李偃,他手中持卷,此刻抬了头,缓缓看了她一眼,悠悠道,“可睡好了?” 稚栎谨听临行时候家里夫人的教诲,要时时敦促谨姝勤勉知礼,几次欲来请示起晨,却都被李偃挡了。 如此她却心情甚好,想来昨夜里,小娘子和王上甚是顺遂。 如今已是辰时过半了。 可见…… 稚栎心下啧然,眉眼笑意便更深地看着谨姝。 谨姝倏忽脸红透了,抿了抿唇,小心从床上下来,福身行了礼,回道:“回夫君,睡好了。” “嗯。” 他转头吩咐下去,“备饭。” 谨姝和他一起吃了饭,原本妻子要先侍奉夫君用完餐才能用饭,但李偃叫她无需多那虚礼,一起就是。 稚栎私下悄悄告谨姝,“可见主公喜小夫人。” 因着李麟的母亲,亦是李偃长嫂在世,家里尊称夫人,是故称谨姝为小夫人。 谨姝依稀记得,前世里那位后来加封女侯的郑氏嫂夫人,比之当世,无人可敌的勇慧,李偃长兄早亡,李麟乃遗腹子,李麟后十二三岁便初露天赋,跟着李偃四处征伐,郑氏膝下寂寞,后收养了一女,取名鸣凰,极擅音律。 前世刘郅登基之时,李偃娶郑氏鸣凰为妻。 稚栎方说了那句话,谨姝斥她莫要多嘴,心下却还欢喜。 只是须臾后便得了消息,那位随养母身在繁阳的女子,如今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来了山南。 谨姝心下跳了跳。 作者有话要说: 谨姝实际年龄比已知大三岁。 原因后面会提到。 上章“共牢而食,合卺(jin)而酳yin”出自《礼记·昏义》 酳同“饮”。 第11章 前世里,谨姝见过郑鸣凰两次。 一次是在刘郅登基之时。 彼时刘郅甫称帝,建国号周,定那年为承乾元年。 八方来伏,好不风光。然则江东李偃依旧盘踞繁阳,未降,是他心头之病。 李偃失了郢台往东的大片城池,但所守繁阳,亦是固若金汤。 区区一地,不足挂齿。谋臣亦劝刘郅,江山甫定,百废待兴,宜休养生息,暂且留他喘息片刻,料他孤立无援,也难再起风浪。 刘郅几次败在李偃手下,无论是论兵马论出身论智谋以及其他种种,刘郅都蔑视李偃,然则就是这样一个草莽出身之人,屡次灭他威风,煞他尊严,是以刘郅恨他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剥其皮抽其骨。 遂拒听谋臣之言,调兵十万以攻打繁阳。 繁阳借地势之利,固守月许。 刘郅亲封主帅樊冢立了军令状,久攻不下,故而急切,剑走偏锋用声东击西之术,城下叫嚣,另使一万兵甲绕后渡河攻城,后方仗天然屏障,几乎无守卫,然后可里应外合,将繁阳城一举拿下。 然而事败,一万兵甲悉数葬于繁水,血染长河,十里红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