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此直白地说这种话,谨姝倏忽脸红透了,只瓮声瓮气地应了句,“那倒是我胡思乱想,给夫君添乱了。还请夫君莫责怪。” 李偃敛了眉,“叫你不必与我客气。”说着又去亲她玉似的颈子,顺着往下去,把她身子掰了回来,左右翻弄,倒似真的贪恋,喘息渐渐也粗急了起来,谨姝心跳如雷鼓,热得发昏,只催他,“夫君你快些,阿狸受不住。” 李偃低笑了声,“你方才……是在吃醋吗?” 因过了许久了,谨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嘴硬道:“未曾。” 那口是心非的样子,于现下这情景,倒也似撒娇了,可爱的紧,李偃啄了她唇瓣,汗湿的胸膛紧贴她玉房,似灼热的铁,熨得她浑身发颤。 他笑说,“倒不必,我非贪色之人,只要一妻足矣,往后还要夫人,多多指教。” 第14章 谨姝今日起得早,起来陪李偃吃了饭,过了辰时,便整装出发回繁阳了。 因有女眷,遂备了马车,马车乃四驾,倒是奢侈,谨姝在马车前顿了脚,犹疑地看了李偃一眼,他面色如常,已上了马,侧头在和军师魏则交谈。 察觉到她视线,李偃回目对她笑了一笑,魏则亦是若有所思地扬了扬唇,点头示意。谨姝心头微漾,亦抿嘴微微一笑,回了一礼,在稚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内里空间极大,脚下头铺了一层毡垫,里侧置矮榻桌案,案上摆了香炉手炉,甚则还有炭盆。 郑鸣凰临走的时候,是这样对李偃说的:“王上不必再费心多备马车了,我与小夫人同车罢,如此也方便婢照顾小夫人。”彼时莺莺低诉,倒是婉转动听,令人陶醉。 谨姝其实也没觉得什么,另备马车确实多余,虽则因着昨日之事,她不太喜这位小娘子,但也算不上讨厌,但李偃一声否了,“不必,用不上你侍候,你在她拘谨。” 说完,未再多言。 单独唤了稚栎出去,问她昨日是从谁嘴里听来的话,言郑鸣凰是他通房,这件事实乃空穴来风,且他治家一向严,别说没这事,便是有,也没人敢乱嚼那舌根子,是以他有了些许不好的猜想,这一会儿脸色臭得狠。 他做惯了主帅,那杀伐果断的凛寒血腥味儿,几乎都把他腌透了,平日里便叫人害怕,这边寒着脸,更叫人心惊肉跳,两腿打摆。 稚栎虽嘴巴惯是泼辣,其实胆子并不很大,李偃三两句,她就吓得腿软,疑心自己闯了祸,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她尚且玲珑,知晓些许收买人心的法子,想着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被知晓了也无妨,使了些银子,问了一常随主公的马倌些话,那马倌年纪不大,见钱眼开,殷切说了许多,因着近不了主前,鸡零狗碎,都不大重要,倒是一句通房,倒叫稚栎心梗了一梗,待详细去问,马倌只说不甚清楚,稚栎知道以他身份也必然知道不了什么详细的,遂没再多问。只是因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说与了谨姝听。 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 噗通一声跪了地,“主公饶命,实是我家小夫人新妇,主公催嫁紧,家里一应事项均未交代完全,小夫人年纪又轻,两眼一抹黑,婢怕小夫人诸事不通,触了主公逆鳞,故自作主张去打听,只想多了解些主公家里,未料听了一嘴碎言碎语,婢罪该万死,万不应再说与小夫人听。” 说着,几欲涕泗横流。 李偃拂袖,却也没施惩戒,“下次想知道什么,叫汝小夫人直接来问我,何故拐弯抹角。” 稚栎伏地,“婢谨记。” 没多久,听说那马倌被军法处置了,因身子骨弱,没扛过去。 去了。 彼时车马已上了路,前侧骑兵从太守府鱼贯而出,后随亲护卫兵,马车居后,四方皆守卫,旗帜鲜明,飒飒而动,一行人便启程了。 车马极稳,如履平地,谨姝嘱涟儿把她未完成的针线活拿出来,重新做了起来,李偃不耐坐马车,故而骑马在外,随谨姝的车驾缓慢行着,军师魏则随侧,二人闲谈。 过了会儿,有兵士追上来,报曰:“禀主公,军棍二十未行完,那马倌已去了。” 李偃与魏则正说话,闻言蹙眉挥了挥手,示意他莫扰,自己处理即可。 那兵士应是,周围人皆战战兢兢,内省自己有无言语失当。 马车里稚栎仍面色发白,小声说与谨姝,“婢知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