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叶女呢?” 婢女犹疑了片刻,忙又说:“她自然比不过小娘子婀娜多姿。” 郑鸣凰却蹙了蹙眉,侧转身子,面朝里闭目不语了。 不知在想些什么。 谨姝累了,有些犯困,靠在涟儿身上打盹,涟儿生的圆润,故而靠着甚为舒服。 稚栎把针线都收了,摸着小夫人手冰凉,去生炭盆。 没找到火折子,掀帘去问马夫,李偃侧头问她怎么了,她仍怵着,忙仔细解释给他听,“小夫人自小怕冷,虽则天渐暖了,可仍是手脚发凉,这会儿困了又想睡,故婢怕小夫人着凉,想生了炭盆给小夫人暖暖身子,只是没找到火折子。” 李偃微微挑了眉毛,过了会儿,吩咐道:“汝等下车去,到末尾那辆车待着,孤和你们小夫人待一会儿。” 稚栎忙应了声是,拉着涟儿和嬷嬷去了后头那辆下人乘坐的普通马车里。 谨姝混混沌沌的,方要睡着,涟儿便匆匆忙忙下车了,她不由心里微微带着些许埋怨,好端端的,怎么他突然又要上马车。 待侍女们都下去了,李偃便翻上了马车,解了披风扔在一侧,侧身进去,在谨姝旁边坐了下来,握她手,果然冰凉,不由道:“竟娇气至此。” 被他说了一句,谨姝也不高兴了,微微赌气说:“自小如此,我也习惯了,夫君也不必特意来瞧我,没道理又怪我去。” 李偃便笑了,“我何时说我怪你了?” 说完把她揽过来,抱起搁在自己腿上,将她按在自己胸膛,“不是困了?睡罢!” 被他这一闹,哪里还有睡意,且他浑身铁铸似的,硌得她身子疼,哪有涟儿好睡。 但他这般好意,她又不好推脱,伏在他胸口,半晌了还忽闪一双美眸,倒是比方才还要清醒了。 李偃遂勾她下巴,“你诚心逗弄孤?” 谨姝不知被戳中了哪个笑穴,趴在他胸前咯咯笑了起来,眼角含泪着说:“夫君我睡不着了。且你身子实在硌得慌。” 如此言辞恳切地嫌弃于她,使他觉得分外不痛快,眉目都蹙到了一起。 谨姝恐他着恼,忙抬头亲了亲他下巴,笑道,“夫君莫生气,阿狸心里是高兴的。” 李偃眸色深沉了许多,轻哼了一声,心底终于觉得熨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想吃火锅想得码不下去字……→_→ 第15章 谨姝后来还是靠着李偃的肩膀睡着了,因着昨夜俩人胡闹到后夜,早晨又起得早,她其实脑袋一直不大清醒,又隐隐作痛,刚刚在做针线活,颇费心神,这会儿和他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也未放她在榻上,一直揽着她,闭目养神。 谨姝这一觉睡的黑甜,是以李偃觉得匪夷所思,他好似从未睡过这样踏实过,便是他拍了她两下的脸,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偏过了头。似是不高兴,还伸手轻拍了他一下以示抗议。 他一面觉得好笑,一面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再叫她,亦是不忍心。 他想起她小时候,那时候她多大?他也不大清楚,小小的一团,晚上睡的时候也喜缩成一团,像猫儿一样,醒时又很凶,动不动就满身防备地竖着一身刺,有一回他半夜给她掖被子,她抓着他胳膊就咬了一口,两只眼圆怔怔地望着他。 他那时也觉得好笑,心想她究竟曾遭遇过什么,防备心这样重。 后来他就给她起名叫阿狸。 狸,山猫。 后来,她好似完全信任了他,会守着灯等他,夜里冷得受不住会往他身上靠,饿的狠了也要留一些吃食给他。 他记得他送她走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从山上一路追他追了二里地,任他如何赶都赶不走,他走得快了些,想甩掉她,她亦走得飞快,摔倒了,还急切地往前爬了两步,膝盖手肘都磨破了皮。呜咽声悲痛得仿似失了亲爷娘。 奶声奶气地叫他,“偃哥哥,你不要阿狸了?阿狸往后听你话,如若你嫌弃我吃的多,我以后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