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姝看他,他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似是真的等她凶他的样子,她不禁哑然失笑。 这人…… 经他这样一提醒,谨姝也想起了幼时一些模糊的片刻,那时她脾气实在是很坏的,不由抿唇笑了笑,“什么欠不欠的,说那些做什么。只是我我凶你,阿狸是不敢的,你身量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若惹恼了你……阿狸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李偃道:“你便是惹恼了我,我还能打你不成?” 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男人情怀,矜傲地说:“孤不会动手打女人。” 谨姝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撒娇说,“那好,若下次,我若凶了夫君,你要记着今日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不能欺负我。” 两个人说开了,那股子怪异的气氛亦都消散了。 他便也开始不正经了,深深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得看哪种欺负了。” 谨姝反应过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夫君你……怎么这样啊!”方才还一副纯情的样子,忽然又露出了凶恶的牙齿。难不成那些哄她的话,都是装出来的? “哪样?”他气定神闲看她。看着她脸憋得通红的样子,最后不由笑了,“放心,现下你生着病,孤就是再禽兽,也不能欺负你去。” “夫君你走吧!去别处睡去,别在这房里了。” “不可能,你休要想。”对于这件事,李偃是很坚持的。 两个人窃窃私语了会儿,渐渐话说的越来越没有下限,他便不再逗她了,免得漫漫长夜,又碰不得,白白受罪。 外头侍女一直候着,原说要收拾一间房出来,这会儿又没了动静,屏息等着吩咐,等了会儿,等到灯熄了,便明白小娘子和姑爷应当是无事了。忙去禀了温氏,温氏知晓了,不由摇头轻笑,她这是操的什么闲心。 不管怎么说,这事总算是有惊无险。 翌日,李偃早早便走了,哄好了媳妇儿,军中的事也不能耽搁,虽则傅弋逃了,可傅弋手底下的兵也不是纸一样的脆,名号上有十万的驻军,其实事实上至多也不过六七万,可即便是六七万,也是不小的数目,傅弋手底下也并非无一可用兵将,如果激起了血性,倒也可顶用些。 如此这般被琐事牵绊着,也够他忙活了。 他常常天不亮便出,入夜才归,如此这般辛劳了近两个月,玉沧已入了夏,谨姝的病也早就大好了。 林州彻底控住了,杨氏两兄弟一直陈兵在南面的水岸,时刻提防着李偃趁势南下,可李偃暂时还无意南征。倒是合兵北上,再次将矛头指向了郢台。 宇文疾沟通南北的一条剑道,李偃决意要给他撅断了。 他本遥遥指挥便是,那边有军师魏则坐镇,倒不需他多加忧虑,可近日里传来消息,说东胡人实在是狡黠异常,明面上和宇文疾决裂,背地里借道宇文疾的地盘,已绕到鹿阴后面了。 李偃还没有和东胡人打过交道,实力如何只有大概的估算,现下成了他腹背受敌了。只是东胡人远征,粮草辎重必不足,近日里恐会强攻,亦或者另有图谋,也不好说。 他必然是要坐镇鹿阴的,他甚至野心勃勃地已经谋算掀了郢台,直戳宇文疾的老巢,顺带陈兵北侧边线,叫东胡永远滚回他的草原去。 但这是一场硬仗,举所有的兵力也不见得胜算很大的硬仗,时间亦是他不可控的一个变数。 他这日回了院子,便是要和她说这件事。 这两个月虽则被诸多事情缠身,可对他来说,无异是最放松的两个月了。谨姝病好了便日日陪着他,每日必等他回来才用饭,偶尔他处理公务晚了,她还会捧着食盒去寻他,埋怨他好歹吃一点。 有时他顾不上,便叫她放在那里,她起初还听他的,后来被他气着了,就强硬地把食盒摆在他面前,布了菜,侍奉他用餐,不吃还不行。 他活了小半辈子,敢强迫他的人,不需要数,压根儿就没有。 他觉得新鲜,有一次盯着她瞧,看她跪坐在那里扶着袖子布菜,肤若凝脂,姿态袅娜,不由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郑鸣凰为何执着地要在他办公务的时候过来送饭了,若是身心俱疲劳苦不堪时候,碰上这样的美人体贴温柔地侍奉着,的确是叫人难招架的。 脑子里生了些旖旎心思,于是手也不甚老实地摸过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