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知道是夫人要给李偃回信,应了声好,便跑着去了。 - 李偃正在议事厅里发脾气,昨夜里一个守城将军打了盹,叫刘胜的人瞅了空隙,射掉了城楼半支旗帜,如此羞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将军忙跪地,此时亦是一脸羞愧,未辩驳什么,只说,“末将愿打头阵,斩下前锋头颅献给主公请罪。” 李偃甩袖坐于主座上,寒着脸应了声,“尚算有几分血性,孤允你。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肖刘胜的人把箭射在你头上,孤亲自送你上路。” 虽则骂了一通,还是问清了状况,城楼上夜里是两轮士兵轮值,前夜里一轮,过了子时换下一轮,守城是专门一支军队,但前几次刘胜的军队破城冲撞失掉了大半的兵力,人数本就不太够,昨夜里许多士兵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腹泻,轮值的时候,许多上夜连到下夜轮值去了,那将军更是在城楼上扛了一天一夜。 知道情况后他便立马派人去处理了,城防十分重要,不能有一丝马虎,任何一次打盹都可能酿成大祸,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脾气。 知道情况后更是直接开骂,“都逞什么英雄,伤亡谁统计的?谁布置的兵力?人手不够为什么不上报?半夜里出了事,连个预备的兵力都匀不出来,需要连值?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感天动地是不是?” 他踹了一脚桌子,骂了声,“操!” 打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冲锋陷阵是有的,更多的是互相试探和小规模的摩擦消耗,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反倒简单,可双方交兵,哪是那么容易就碰到一起了。 这日子磨人得很,也叫他烦躁。 战线被无限地拉长,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亲自出去巡视了一圈,下头无数人战战兢兢,生怕再挨顿骂。 他又觉得没意思得很,大致阅了一遍,便回了。 军师过来请见,大约又要说他脾气燥,叫他收敛一些。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是控不住脾气,大约是总有人挑战他的神经。 等了一会儿,魏则敲门进了,推开门,先是行了礼,然后抬头微微打量了他一瞬,忽地笑了,“主公何至气成这样?” “刘胜在摸孤的底细,时不时过来骚扰一把,就是不敢正面强攻,怕不是孤的对手,他现下也急于在国阳郡主那里立住脚,让刘家军信服他,孤就不想同他耗,这么闹一出,那刘胜决计以为孤这里有缝隙可叮,指不定还要再来个两轮,想想都烦。” 魏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依旧笑着,却没评价什么,只是从袖中掏了一纸信笺递上去,“门口遇上送信的士兵,臣就捎进来了。主公先瞧吧!瞧完消了气,臣再同主公谈事。” 李偃盯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眉眼那股烦躁已奇迹般散开了,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来,“连你也来取笑孤。” 魏则笑着,看见李偃已拆了信。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6章 谨姝每日都在拆信和等信中度过, 虽然每次他的信里都没什么要紧事, 可哪怕他就写一句今早吃了什么什么这样琐碎的小事, 于她也是心里高兴的。 日子也不算太无聊,她闲着没事就做做小衣裳,也不知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就男孩女孩都做一些,反正闲着也无事。 稚栎和涟儿围在她边儿上给她打下手, 两个人的女工做得不怎么样,涟儿还好一些,稚栎笨手笨脚的, 但三个人也做得很开心。 等明年夏天,天气正热呢! 她做了些肚兜和小褂子,还缝制了驱蚊虫的香囊包,上次做的那个, 李偃一直戴着,统同两个, 他换着挂在腰上, 过了夏秋都没摘, 问他他便有些委屈地说,“你也没有给孤旁的。” 最后还是谨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