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吞并宇文疾的领地后,得到戎狄来犯的消息,关口民众被戎狄劫掠日久,那些外族铁骑屡次骚扰关内民众,百姓苦不堪言,宇文疾镇守北方,当年宇文家也是靠着御狄的世代功劳,牢牢占据北方领地的。 而今却倏忽到视而不见的地步,这些年本就怨声载道,是以李偃攻打宇文疾,并没有费太大力气。 而这时戎狄恰又来犯,李偃思虑再三,决定趁势将戎狄赶出关在,修筑关防。 一来拉拢民心,二来他亦深知戎狄残暴本性,不忍坐视不理。 这是他将来君临天下的底气和胸怀。 但不料,出了一点小的变故。 并不足以对军队造成伤筋动骨的麻烦,但有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伤他。 - 谨姝低头看着面前立着的女人,眸色一点一点冷透,唇亦抿成一条笔直的线,带着锋利和隐忍。 “到底是我低估了你。”谨姝说。 谨姝夫人这个称号已叫了许久了。再也没有人分大夫人小夫人地叫了,因着繁阳那位嫂夫人,带着郑鸣凰入了佛寺,李偃的意思,终生囚困,不得踏出佛寺半步。 李麟得知的时候尚且消沉了几日,却没找叔父求情,他很早便知道母亲打得什么主意,亦多次劝告母亲不要试图算计叔父,叔父那样的人,一生磊落隐忍,许多时候看似冷淡乃至冷漠无情,但再没有比他更重情义的人了,如若什么都不做,叔父反而会一直护佑她,但若是母亲一直试探叔父底线,那么最终结局一定是一无所得。 至于母亲为何会那样护着郑鸣凰,不惜为她终生囚困佛寺,他亦不甚理解,但更多的是怨母亲不够信任叔父,是以更加没法对叔父求情。 去年秋末的时候,繁阳传来消息,说佛寺那边起了场大火,夫人和郑小娘子皆死于火中。 尸首收了起来,因为火势大,烧得面目全非,全凭首饰和衣裳残片辨别。 李偃允了李麟回去吊唁,亦觉得那场火起得蹊跷,另派了人去查,但因着战事,没太顾得上,后来据说是确认了?便也就没了下文。 现在看来,那场大火,确切是蹊跷的。 谨姝这会儿看着面前的女子,久久没有挪动目光,好似入定了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正烧着何等的火焰。 郑鸣凰内心的快意已攀到了顶峰,她微笑着,在这个刚刚生产完身子还很虚弱,虚弱地脸色苍白,甚至需要靠紧紧扶着扶手来稳住身形的女人面前,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盈满胸腔的快意。 她假模假样地拜了拜,“汝南使者,见过夫人。” 谨姝看着她,没有出声。 郑鸣凰却好似演上了瘾,“夫人大约想不到,杨氏与我刘氏,渊源颇深,早在前朝,杨氏便是刘氏的忠臣,新朝既立,一切都要打碎重新来过,为了不牵连刘氏一族,杨氏一直与我刘家扮演着仇敌的角色。后来投靠李偃,倒也是顺理成章。” 谨姝握了握拳头。 这样一个卧底,如果是真的,对李偃的打击是巨大的。 想当初杨氏兄弟陈兵严水,放言与刘氏势不两立的一幕,好似突然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杨氏与刘氏永不可能合作,即便是军师魏则,都没怀疑过。 郑鸣凰依旧笑,“夫人莫这样瞧着我。兵不厌诈,两军对垒,从来不是兵戎交接那样简单。夫人是聪明人,想必能够想明白。迁怒更是愚蠢的,现下重要的,不妨想想,如何救李偃,如果没了他,夫人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恐怕活着不会太如意。” 谨姝听见自己涩得发紧的声音,“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要夫人登基。” 谨姝敛着眉,“你做梦呢?” “夫人乃昏阳王独女,当年昏阳王是得了封诏的,桓帝乃篡位登基,那些年大概日日不安稳,故而一再打压昏阳王。你母亲杨婉娴,是带了封诏逃出宫去寻的昏阳王,亦联系了母族,愿为昏阳王铺路,修正乾坤,桓帝这才起了杀心。” 谨姝低喃了句,“独女……” “很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