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一个小时前,他们一群同学唱歌结束,各回各家,作为今天的主人公,辛晏来被逼着喝了不少酒,可他喝醉了看上去就和没喝醉一样,说话做事都正常,愣是没人发现他喝醉了,他甚至还有条理的让司机去送几个醉得厉害的朋友回去,然后独自一个人从容的,在朋友们放心的目光下离开,来到了叔叔家院子外面站了这么久。 刚刚成年不过一天的醉酒少年人,直直站着,手里还薅着一把郁金香——带着根和泥土的郁金香。那把花儿奄头耷脑,可怜巴巴,好像是被人暴力从路边花坛扯出来的无辜受害者。 看着牛奶哥哥这个浑身酒气行迹诡异的样子,辛小路也摸不准他是不是喝醉了。 “小路。”辛晏来神情严肃,不像是喝醉了,只是用比往常更加慎重的语气说:“不能早恋。” 辛小路:“哦?”大半夜喝醉了过来教导妹妹? 她应了句,指指他手上捏得紧紧,快要被捏断的郁金香,“你拔小区花坛的花了?” 辛晏来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花,好像才想起来,将花举到她面前,“这是送你的。” 辛小路还没把花接过来,忽然又听到辛晏来说:“我可以先排队吗?” 辛小路:“?” “十八岁就成年了,不算早恋,还有两年多,我想先排队,第一个!”辛晏来还是那副完全清醒的模样,要不是他一个劲把郁金香往辛小路鼻孔里怼,辛小路都没能肯定他是真醉。 虽然辛晏来话不是说的很清楚,但辛小路听懂了。她难得有些惊讶,这份惊讶总结起来大概是:看你这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竟然也会学人早恋。 把那快戳到自己鼻孔的郁金香接过来,辛小路没考虑多久就痛快回答:“行啊。”她是不介意满足牛奶小哥哥这个心愿的,交个男女朋友,简单,又不是让她喝香灰。 她现在的心态,大概就像是被乖孩子询问可不可以要一个小玩具,刚好她有,就大方给了。 辛晏来看着清醒,其实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这是哪,说了几句话,眼睛直愣愣的,开始卡带。 辛小路让他回去休息。 辛晏来:“嗯,休息,要早睡早起。”然后他无缝衔接式流利地背了一篇英语阅读。 虽然他家就在隔壁小区,但辛小路很怀疑让他一个人回去,他半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奇怪的事,于是牵着他把他送回了家楼下。大半夜的,这边的路没什么人,辛晏来被牵着走,脚步平稳,只是嘴里一直嘀嘀咕咕,从英语阅读背到语文古诗,再从数学公式背到地理生物化学,到家时他还没来得及开始背历史。 辛小路被他念叨一路,竟然有点觉得困了,看他木杆子一样走进了屋里,她这才打了个呵欠独自回去。她穿着一身睡裙,披头散发,气质阴森,在大半夜的昏暗小区林荫道里走过去,格外像是某种飘忽生物,吓到了一位倒霉的晚归夜猫子,又搞出了一个小区灵异传说。 第二天,辛晏来在自己床上醒了,他头疼,在床边坐了半天才缓过来。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裤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沾了一大片的泥土,他昨晚上醉得厉害没有洗澡,裤子上的泥土还带到了床上。 为什么会有泥土?辛晏来茫然回想了半天,只记起来昨晚上大家唱歌,被几个同学借机灌了很多酒,然后,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片空白。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司机送他回来的吗?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问朋友,对方还没起来,听到他问,奇怪地说:“昨天晚上,你不是看着我们上车回家的吗?然后你也回去了。我说,我真没看出来你酒量那么好啊,喝多少都没事人似的。” “嗯,没事了。”辛晏来觉得,那估计是在哪里摔倒蹭上的。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大半夜去找了辛小路,还顺便把自己的少年心事和老底在人家面前倒了个干干净净,另外还得到了一个恋爱的号码牌,一号位。因为他不记得了,所以今天的小哥哥,仍然在明媚而忧伤地暗恋。 辛小路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