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当启明知道这个报告必须由他所在村的村委会出具时,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我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他就是个闷葫芦,怎么问他都不说因为什么。我看他这么倔,也只能作罢。” “就在距离实习期结束还有四个月的一天晚上,他趁着我们半夜都在熟睡,在我的办公室内给我留了一封信,提起行李就要走。我干了十几年警察,警惕性比一般人要高很多,就在启明关门要离开时,我起床发现了他。看见他要走,我很愤怒,当时他在我的逼问下,才说出了实情。你爸我当年也是个暴脾气,第二天一早,我就穿着警服拎着配枪,带着启明来到了罗山村的村委会。我一打听,这个村支书是罗广坤的亲戚,我怕他使坏,还特意给他们的乡长打了一个电话。我当着村支书和乡长的面说启明是我的干儿子,谁要是不给他写这个审查报告,我第一个不愿意。当时我还把配枪拍在了桌子上。” “爸,你可真牛!”我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父亲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当时那个村支书就傻了,乖乖地把报告写给了我们。” “那当时明哥不开心死?”我开心地问道。 父亲听到这儿,收起了笑容,对我说道:“启明当时就对我说了一个字。” 我看到父亲异样的表情,赶忙问道:“什么字?” 父亲激动地回答道:“他喊了我一声爸。” 一瓶酒,我和父亲一直喝到后半夜,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母亲回来时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搅我们。深夜,我躺在床上,耳边响起阵阵虫鸣声。父亲和明哥,这两个人,以前在我的心中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他们两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伴着夜幕,脑中回想着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一颗理解和包容的种子,正在我的心里渐渐生根发芽。 三 蘑菇云 第二天早上八点,云汐市某执法局的办公室内坐着两个身穿行政执法制服的男子,他们一个是执法中队的中队长刘峰,一个是他的手下高亮。 “刘队,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赏个脸,咱去撮一顿。”高亮笑着奉承道。 “到哪里吃?一般的场子我可不去啊。”刘峰叼着烟卷摆着排场回答道。 “请刘队吃饭哪儿会是一般的场子,保证让你满意!我回头把家里的五粮液也带着。”高亮跷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又从哪里受贿来的五粮液?”刘峰斜着眼睛,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问道。 “不就是前几天几个烟花爆竹厂的小老板送的嘛,我不敢一个人独享,所以晚上请刘队一起去品尝品尝。”高亮龇着大板牙,眯着眼睛说道。 “得嘞,看你小子这么懂事,我今天晚上就赏你这个脸了。”刘峰掐灭烟卷乐呵呵说道。 丁零零。两人正说着,刘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串奇怪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谁打的电话,号码我不认识啊。”刘峰皱起了眉头。 “会不会是诈骗电话?”高亮起身歪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哼,诈骗电话敢打在老子的手机上?老子就要看看谁他娘的那么大胆!”刘峰转头看了一眼高亮,然后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朵边。本来还气焰嚣张的刘峰,听了不到一分钟,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高亮觉察到了刘峰的变化,等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赶忙上前问道:“刘队,什么情况?” “是举报电话,对方说芦苇村有人在违规生产烟花爆竹。”刘峰皱着眉头回答道。 “芦苇村?知道是哪家吗?”高亮在一旁问道。 “人家是指名道姓地举报,就是在芦苇塘中间的赵俊新家。”刘峰双手插兜回答道。 “他们家的那个厂,三年前被罚了那么多,听说已经把生产许可证给办下来了啊,怎么还会有人举报?”高亮有些困惑。 “这也是我纳闷儿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啊!”刘峰皱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估计是同行干的,也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冤家。”高亮有些气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