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大架,当时宾馆的大门正对着这辆摩托车,里面的吧台小姐还时不时地往外瞅,廖光永让我去开个钟点房,扰乱吧台小姐的视线他好下手。结果,我这边住房手续还没办好,他那边就已经把摩托车给偷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就经常出去偷,所以手法娴熟得不得了。” “那辆摩托车我们卖了四千多块钱,廖光永也怪够义气,直接拿出两千给我,剩下的零头他也没藏着掖着,都让我们俩喝酒花了。那时候,我们给人家当小工,一个月才几百块钱,这一下就弄到快半年的工资,我们俩都尝到了甜头,就合计着再干一票就收手。” “也就是在一个星期以后,我们两个又用同样的办法偷了一辆雅马哈,卖了三千多。从那以后,我们两个每次偷都说是最后一次,但每次都有下回,在没到两年的时间里,我们两个偷了有好几十辆摩托车。” “当时摩托车可不像现在这么普遍,那时家里要有一辆摩托车都跟现在家里有小轿车一样拉风,这偷得多了,报案的肯定就多,警察后来就盯上了我们。我腿脚不好,跑不远,所以是第一个被抓住。” “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被警察抓住以后,吓得把所有盗窃摩托车的事情全部招了,最后警察带着我,在廖光永的家里把他给逮住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俩这沟算是划清楚了。” 孟浩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对这份情谊充满了不舍。 “你们两个之间没有因为这件事产生矛盾?” “没有。其实在我心里,廖光永这个人很够义气,我俩干了两年多,每次都是他顶风去偷,可每次卖了钱都是五五分成,他从来没因为我腿脚不好就少分我一分。前几年要不是因为他,我也没钱给我娃治病,估计现在我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所以在我心里一直念着他的恩。虽然我俩干的是犯法的事情,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怪对不起他的。” “你们两个被判刑时,是不是关在一个监狱?” “是一个监狱,在监区的时候,我单独去找过他,可他始终没有理过我,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有恨,所以这些年,我俩都形同陌路。” “廖光永在监狱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他这个人心眼多得很,监狱里啥人没有?万一得罪了,人家出去报复咋办?” “那照你这么说,这个廖光永在监狱里表现还算不错喽?” “他人挺仗义,跟狱友处得都很不错。” “很不错?”明哥捏着下巴反复地琢磨这几个字,忽然他眼前一亮,张口问道,“对了,他在监狱里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狱友?” “有,在监狱里放风时,我经常能看到他跟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个男的我在监狱里也打听过,好像跟廖光永在看守所是一个号房的。” 六十七 “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进的监狱?”明哥接着问。 “叫耿天仇,四十多岁,因为故意伤害罪进的班房,蹲了五年。” 明哥听到这里,飞快地在电脑上调取了这个耿天仇的相关信息。没过多久,放在办公桌面上的打印机便嘀嘀嘀地开始工作起来。 “是不是这个人?”明哥把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孟浩。 “对,就是他!”孟浩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这个耿天仇从面相上看并不出众,可他的眼神又让我觉着这个人的气质很不错。 “耿天仇,男,三十八岁,服过兵役,因为吃饭问题跟人发生口角,将人打成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判刑五年零六个月。”叶茜拿着那张刚打印出的判决书,小声地把主要的内容给读了出来。 “原来如此,当过兵,难怪。”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跟廖光永这些年都没有联系过?”明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接着问。 “我倒是想联系呢,毕竟我心里有愧于他,我出狱后想拿一笔钱给他的家人,可听他村里的人说,他老婆孩子搬家了,具体搬到哪里我也打听不出来,所以这些年我们俩再没见过面。” “那好,咱们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需要你配合时我再联系你。” “警官,我能不能问一下廖光永犯了什么事?”孟浩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和他老婆前几天被人烧死了!” “什么!”孟浩猛地从沙发上蹦起,大睁双眼,仿佛他并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