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之后,周正礼一拱手,诚恳地说道:“不过大人请见谅,这毕竟是一桩丑事,而我念及女儿留在赵家,将来也会生儿育女,而那赵承业还是我外孙女之父,所以此事瞒得很紧,并无太多人知晓。” “但我已将这些人证物证收于何处,告诉了最为信任之人,等将来真正状告那赵承业之时,定会命人取出,不会误了事的。” “至于云大人说的另外一样,赵家的族谱老朽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到时候看能不能让人偷出来,如今却是不行的,容易打草惊蛇。” 许明成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然后他把那叠纸张往旁边一推,突然问道:“不知周员外,想要如何处置那赵承业?以你手里的证据,让他丢官是没有问题的。” “但丢官之后呢?” 许明成呵呵一笑,“赵承业丢了官,可赵家还有赵胜啊,有赵胜这个解元在,十几年后赵家起来,那周家就要提心吊胆了。” 周正礼对于此事,似乎已经思考良久,当即就回答:“老朽想要赵承业官做不成,另外让小女与他合离,嫁妆如数归还。” “至于赵胜等人,若能让他们考不了科举,那当然是最好的!” 考不了科举,那就不能做官。 只要赵家以后无人做官,那周正礼还是不担心会被报复的,因为无论是沂州周家还是密州周家,两家都不是寻常人家,而是当地大户。他们不但出门会带护卫,而且家里也养了不少人,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没有人做官之后的赵家…… 周正礼在心里冷笑,到时他必会让他们身败名裂,名声臭不可闻。而且归还了女儿的嫁妆之后,恐怕赵家就要一贫如洗了。 没有了权势、没有了钱财,还没有了名声与后路,那赵家又有何惧呢? 恐怕等赵承业的几个儿子长成,他们家连媳妇都娶不上,用不了脏了自己的手,他们一家几十年后就灰飞烟灭了。 最关键的是,以后的赵家名声尽丧,家中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将来的日子怕是比过街老鼠好不了多少。 如此一想,实在是快哉! 听完周正礼的话后,许明成嗯了一声,然后道:“丢官、合离、归还嫁妆、子孙三代不能科举。如此一来,也的确让人解气的了。但他这事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是小,周员外想要达成此目的,怕是要讲究天地人和。” 周正礼起身,给许明成行了一礼。 “请大人指教!” 这也是他这次来许家的目的,毕竟官老爷们最了解官老爷,自家与赵家这事,下一步该如何去走,他实在是没有主意。 比如第一步应该往何处告状,就难倒他了。 许明成笑了笑,道:“天时地利,其实也很简单,眼下就有一个机会。不知周员外有没有听说过宏景三年的‘假状元’案?” “那一年考中状元的是一个叫做贾子兴的人,但他高中状元的时候却有人击登闻鼓,揭发此人不敬嫡母、宠妾灭妻等。后来查实无误,陛下一怒之下就将此人的位次贬至三百,状元变成了同进士,名声臭不可闻。” “若我的打听无误的话,赵胜会参加下一次春闱。而登闻鼓一响,无论是什么案子,都会由陛下主审。” “所以如果周员外等得的话,不妨试试。” 周正礼眼前一亮,“上达天听的登闻鼓……” 他强按下内心的激动,拱手道:“老朽多谢大人告知。” 登闻鼓啊,那不正是他需要的吗?到时候赵家的名声,必定臭不可闻,人人唾之。至于敲响登闻鼓的人会被打板子,他这把年纪了倒是不在乎,能留一口气就行。 许明成见他听劝,便道:“天时地利已齐,至于人和嘛,方才我听了周员外的一番话,有几处疑问不解。” 周正礼忙道:“大人请问。” 许明成:“你们周家想要令媛与赵承业合离,那你那外孙女如何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