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在床也不见你回来尽孝,如今人没了还回来干什么?这个家,以后你还是别回了,之前不管你去了哪儿,爹死的第二天你就回来了,想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也是清楚的,扪心自问,我情愿没有你这样的大姐。” 经过被裴秀骗的那件事,裴俊草木皆兵,裴娟和裴秀性子像宋氏,他哪会听她的话,是裴征有了嫌隙,上前拉着裴娟手臂,眼神凶狠,“大姐出门吧,你真有心,娘百年回来磕个头就是了。” 宋氏将码好的柴火抱去柴房堆着,并不理会院子里发生的事儿,裴娟就这么被裴俊拽出了院子,裴娟狰狞着脸,精致的妆容出现了丝怨毒,“四弟,放开我,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是你大姐,忘记小时候我怎么照顾你的吗?” 裴俊不为所动,松开裴娟,转身叫裴勇裴万也回去,“大哥二哥也回吧,我对大姐和小妹是真的怕了。” 裴勇和裴万不说话,尤其是裴万,低头,晦暗如深的目光盯着自己不同的双腿,没见着裴娟前,他心里压着千言万语,攒着劲的想争口气,至少,要让裴娟见着他的时候后悔当初轻视了他,如今,裴娟站在眼前,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连像正常人走路都不成,何况是其他,抬脚,一步一步的往外边走,余光略过旁边的裴娟,听她叫住他,裴万转过身,脸上情绪复杂难辨。 “二弟,你腿成这样子,拿到做腊肠的法子,何愁挣不到银子,你真的甘心?”裴娟双手拉住裴万的衣角,眼神带着某种迫切,裴万嘴角噙着冷笑,猛地甩开她的手,裴娟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拔高了嗓音,尖锐道,“二弟,你发什么疯,当初如果不是娘收了刘家的银子,你现在都没有媳妇。” 裴万面容冷峻,抬起头,怨毒的看了裴娟一眼,“不用大姐提醒我欠了你多少,怎么不反过来想想,我如今不是遭报应了吗?因果报应,谁都逃不了,我瘸腿我认了。” 没料到裴万会如此毒辣的说出他瘸腿的事儿,目光落在裴万一瘸一跛的腿上,艳丽的红唇动了动,裴万已经转身离开了,裴勇和韩梅经过她身边,俯首瞧了她一眼,皆置之不理,裴娟心里不相信,明明,她在家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伸出手,无力的喊了两句,三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姐回去吧,之后别再来了。”说完最后一句,啪的声,裴俊关上了院门。留裴娟一个人蹲坐在地上,手足无措,良久,她好似才明白了当下的处境,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眼神犹如淬了毒似的箭射向院门,重重射在裴俊心口,吐了口痰,慢悠悠回了。 天底下没没有不透风的墙,裴娟嫁给镇上陈余的事儿传开了,大家不认识陈余,赶集那日,村子里的人见裴娟手里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才恍然大悟,裴娟离开村子,身子丰腴了不说,容貌变化也挺大的,裴娟常年干活,肤色比裴秀白,人胖了一圈,又在脸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脂米分,如果不是裴老头死的时候大家见过裴娟,平时遇着了也认不出来。 好奇裴娟的遭遇,将陈余的事儿也打听了出来,陈余在镇上出了名的喜欢喝两杯,家里有铺子有宅子,说起来,裴娟也是高嫁了,有心思的人家往裴俊家走得勤了,村子里,在镇上安家的除了裴家三房,就是裴娟了。 往回,宋氏定会停下来和大家说两句,这回,大多旁人说,她在边上听着,偶尔吱一声,脸上坦然镇定,仿若说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外人,春花心中疑惑,开门见山的问宋氏,“婶子,你家娟儿如今有出息了,说不定不久就来接您跟着去镇上住呢。”春花语气酸溜溜的,真不知裴家走了什么狗屎运,裴秀明明被退了亲,最后还是嫁进了夏家,裴娟这种破鞋都能嫁去镇上,春花心中嫉妒,语气不由得尖酸起来,“听说那位陈家公子克爹娘克兄嫂,娟儿长得跟朵花似的,会不会之后出什么意外啊?” 宋氏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做针线的速度明显慢很多,闻言,抬起头,脸上并未有怒容,沉静道,“也说不准,都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只要她好好过日子,再穷将来也会有出息,再有钱,不懂得持家,金山银山也没用。” 宋氏的话不偏不倚,春花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心思一动,凑近宋氏,耐人寻味的问道,“听说当时分家还是娟儿从中挑唆您和叔的,真有这回事儿?如果是真的,娟儿心思未免也歹毒了些,自己爹娘,哪有不盼着好的,她让您跟着裴二,当时小栓娘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您跟着裴二,哪有安生的日子过?” 宋氏不动声色的往后探了探身子,不以为然道,“分家的事儿哪是别人能左右的,跟谁一起过是我和她爹的意思,小栓她娘如今和咱裴家没关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生养了小栓,为老二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