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的余地了,应下道,“眼下玉米种下去了,不若等秋收后再说?都是亲戚,撕破脸总不好,我和二弟先和他们打声招呼,秋收后就不往地里种庄稼了,如何?” 裴元户点头,坐在椅子上,揭开篮子上边的稻草,看清是一篮子肉后,好不容易歇下的火气又来了,裴征他们卖腊肠的事儿他是清楚的,裴娟来还提过好几回,叫他劝裴征将做法说出来,一大家子人一起挣钱,裴元户并未理会,此时瞧着一篮子腊肠,不知道要多少钱呢,“老二,现在就把你媳妇给我送回李家,田地立即给我收回来,田里地里的秧苗全部拔了也别给他们种。” 裴良眼睛尖,也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了,一篮子腊肠,够在镇上的酒楼吃顿好的了,不怪裴元户生气,换成他,也瞧不上李云的做派,裴征后边有沈聪当靠山,沈聪得背后是知县打大人和赌场的木老爷,在清水镇横着走没人敢说沈聪半句不是,得罪了裴征和沈芸诺,往后家里有个事儿,连帮忙的忍都没有。 他们在镇上的根基前,结交的什么人,心里再清楚不过,平时一起喝酒吃饭是哥们,出了事儿就各奔东西了。 李云莹莹哭了起来,裴存望了眼裴良,裴良是家里的长子,三兄弟出门在外也是听他的,此刻看裴良都不出声帮李云,明白,裴良也赞同裴元户,他拉着李云往屋子里,“我给它收拾行李。” 李云哭得更大声了,方氏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待不见李云人影了才道,“她啊,就是心气太小了,送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也好。”将篮子里买的东西收拾好,去灶房生火做饭。 沈芸诺不知晓他们走后裴元户发火的事儿,田里的秧苗剩下一小角,也就一会儿的事儿,傍晚要接小洛,两人寻思着就在镇上待着,等小洛下学,一块回家。 裴大丫见着两人,皱巴巴的脸才舒展开,拉着沈芸诺,“娘把我的衣服收拾好了,我灰村子里住,镇上不好玩,弟弟哭。”昨晚,她和小洛一块回去,只带了一身换洗的衣衫,今早,沈芸诺和裴征来镇上有事儿,把她送了回来,为此,从沈芸诺他们走后,她一直不太高兴。 沈芸诺微微一笑,“好。” 对于他们回来迟午饭的事儿邱艳没有多问,和沈芸诺一块简单弄了四个菜,饭后,沈芸诺去大丫屋里睡觉,裴征和邱老爹说话,他心里还是想亲自去南边一趟,路上,他已经算过了,四个月多,回来的时候,沈芸诺还没生,刚好可以照顾沈芸诺坐月子。 连续两日,裴征都思考着怎么和沈芸诺说,他不在家,沈芸诺一个人住在屋里是不成的,尤其,家里还有银耳,裴征想着,叫沈芸诺搬去镇上,路修好了,沈聪在县衙没多大的事儿,沈聪和邱艳在,遇着事儿,也有人帮衬着。 算着日子,再有三天就是裴良他们说的出发的日子了,裴征心情也急躁起来,夜里辗转难眠,起身,倒来杯水,望着窗外清凉的月色,推开窗户,感受着习习凉风。 “明日你去镇上买些糯米回来,家里还有石灰,我和你说说糯米的用处。”沈芸诺坐在床上,睡眼惺忪,裴征睡不着,她也睡不安稳,揉了揉眼,朝窗边的裴征道。 裴征眼神微诧,转身,月光撒下的光延伸到桌前,她坐在暗处,裴征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听着声音,她该是困了,搁下手里的杯子,他目光一软,“是不是吵着你了?” 如扇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沈芸诺缓缓躺下,盖好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子,“没有,看你这两日心神不宁,那天你问大堂哥那些事儿我就猜着了,你去南边走一趟也好。” 交通不发达,去哪儿都远,这两日,她想了很多,裴征去南边走走也好,往后小洛大了,有了学识,也要到处去见识的,若裴征去过那些地方,也能和小洛说说人在外地的风俗。 裴征躺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轻声道,“你甚少为着一件事坚持这么久,买糯米是回事儿,前日我又找了大堂哥,听他说南边和咱这边不同,有些村子,男人在家里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女子在田地里干活,民风彪悍,心下好奇。” 沈芸诺知晓,那些确实是存在的,“那你就去看看,左右来回只要四个多月的时间,回来那会,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来呢。”沈芸诺在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耳边是他蓬勃有力得心跳,“可以问问哥,叫他给你介绍几个人,路上难免遇着土匪,人多点好些。” 没和沈芸诺说这件事的时候,裴征其实很想去,此刻,听沈芸诺轻声细语为他想着,裴征反而犹豫起来,紧紧抱着她,声音有些沉,“我走了,你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