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世,他的言行很大程度反应了闵延清的意志。 这回,大几率也是这般。 可闵延清为何要这么做呢?这时的他并不知道延礼还活着,以及她和延礼有旧。此番举动冲着他们而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难道......就在初夏暂缓深究时,一个念头万分明晰自她脑海中掠过。 闵延清这么早就把手伸到北境,会不会因为当年除了延礼还有其他活口?今日下午,一口一个妖妃,是为了刺激那人? 那人是谁呢?为何在北境?为何这段,她全然不知?一个问题的解决并没能抹去初夏眼前的迷雾,反而愈加迷茫。 一旁,吟月见她沉思太久怕她伤神,直接拿走了她手中的画,迫着她中断思绪,嘴里还劝着,“小姐,歇歇吧,今儿个都折腾了一天了。闵大夫都说了病才好,不宜忧思过重。” 见初夏的目光清明了些,她又说,“休息吧,或许明日起来,又有新的想法了呢。” 絮絮叨叨好长一串,初夏可算是彻底回神,无奈失笑,“怎么能这般啰嗦呢?” 此言勾起了一室笑音,连在旁待命的钱酩都低低笑出声来,约莫是怕吟月恼了,他拿右手掩了掩嘴,只是效果甚微。 吟月循着泻出的笑声凶悍地剜了他一眼,他瞧着,连忙敛了笑。 吟月见状,撤回目光,再度睇着初夏,面带委屈,“奴婢这么啰嗦是为了谁?” 初夏到底是没忍心再笑话她,“好了好了,听你的。” 说罢,最后叮嘱钱酩了几句,“这张银票放我这,明日一早吟雪会换一张同等数额的给你,你代为交给那说书人。至于这张画.....” 稍作沉吟,有了决定,“烧了吧。” …… 洗漱妥帖,初夏踱到床榻边坐下。她褪去了外衫,浑身上下只剩一层浅粉缎子,柔软单薄,灯光一照,婀娜曲线再掩不住。没多一会儿,吟风把脚盆搬了过来。摆弄妥当,吟月将烧开的陈皮水倒入脚盆中,霎时热烟袅袅,裹挟着陈皮特有的清香。后又给递了册书过去,初夏刚要接,她又忽然撤回手。 “......” 初夏望向她,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吟月被她的这副表情逗笑,把书塞到她手中,这才柔声叮嘱,“泡泡脚就睡了,这会儿可以看看书。” 初夏糯糯应了声。 答复轻而精短,令得吟月不由打量她,“这会儿倒是好说话?” 初夏拢着书,淡淡瞥了吟月一眼,那一瞬的风情让人心神摇曳,“我不好说话又能如何?你能让我多读会儿书?” 吟月下意识:“不能。” 初夏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面对时,还是生出了哭笑不得之感。 “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说道的?” “费劲儿。” 最后那句,似负了气,泻出几分娇气,逗得吟雪和吟风皆暂停了手边的事儿,对着床榻大笑不止。 吟月也不在意,甚至觉得小姐能这样想是极好的,毕竟什么都不及身体重要。往紧了盯,虽说累了些,但益处也是大大的。 张罗好这边,吟月踱开。 此间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灯盏内火苗窜高摇曳时带出的柔和声响。 * 翌日晨早,天边的暗色还未散尽,初承烨便立在了延礼的房门外,抬手便敲,急切的一连串。 扰人清梦。 好在,延礼初来王府时,不甚受控制出手又狠,被安排在了左右都无人的屋子,是而初承烨造出的声响影响是有限的。不过也仅限于有限,不可能彻底消弭。 这厢延礼还未应门,便有几个少年出来了,皆是睡醒惺忪模样,头发散乱且只着了身里衣,大剌剌不见一丝避忌。 “初三,这一大早上的干什么呢?扰人清梦天打雷劈这道理你不懂?”确定了制造出声浪的人是谁后,立马有人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随后,附和声连成了串。 “就是就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