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咸佑。不见母亲远离父兄,是而醒来,病态一般想要重头来过。” 话音末尾,初夏已被惊惧磨得痛哭失声。 回来的这些日子,她看似冷静自持所言所行皆轻松,其实伤痛与惊惧从未真正离开她。眼下向母亲彻底摊开,被压抑了十数年的情绪才算彻底发泄出来。 泪如烙铁灼烧着郁眠的心,她再顾不上什么皇子什么失仪,慌忙地出了位置,完全不顾仪态地蹲坐于地,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纤手贴着她的背脊,轻轻地拍着,像小时候哄她一般,“初初,莫怕,不过是个梦罢了。就算世事惨凄,父亲母亲也一定会将你护好。” 许是母亲的安慰起了作用,初夏的哭声渐歇,可她依然赖在母亲的怀抱之中,娇气得紧。 郁眠见她这般,哪里还舍得说她一句不是,任由着小姑娘赖够了自个儿觉得羞窘自她怀中撤开,顶着染了泪痕的小脸,略显不自然的咕哝:“母亲可有被初初吓到?” 郁眠失笑摇头:“自是不曾。” 停了两息,把断开的话题带回正途,“初初,若延礼真是个无父无母的狼崽子便算了,将军府养他一辈子无妨。可......” 他是皇子,还是最惹眼最危险的那个。他留在北境,只会给初家带来麻烦。换句话说,只要他还活着,麻烦将永无穷尽。 后面的话郁眠并未道出,她相信初夏能明白。初夏也确实全然读懂了母亲的心思,哑声道明了自己的想法,“母亲莫担心,这次去往荔山,女儿会带着延礼一起。” “唯有荔山能护住他,并且让他迅速成长起来。” 这些话挑动了郁眠的记忆,没好气地剜了女儿一眼,略带戏谑地说道:“去荔山吃素礼佛是假,为他筹谋还是真。” 初夏没料到母亲会是这么个反应,猝不及防间,愣了愣才嗔着唤了声母亲,小脸微红,“您可别乱说了。” 郁眠见女儿这般,心一软,“是是是,是母亲乱说了。” 初夏:“......” 无语片刻,忽而笑开了,即便才哭过,仍艳丽过她带回的那些花儿。接下来的时间,母女二人交了心,前所未有的深入细致。 交谈末处,初夏对郁眠请求道:“母亲,昭妃娘娘遭遇意外在前咸佑城波云诡谲在后,以延礼现在的情况,我实不忍心就这样将他送回皇家。” “今日所说之事儿,若是可能,我希望母亲能代为保密。四年,只需四年,权当报答那日他在深山野林救了女儿的恩情。” “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母亲如何处置此事,初初都再无怨言与遗憾。” 这请求若是落入旁人耳朵里,必定觉得荒唐,说句大逆不道也不为过。可郁眠不是别人,她是初夏的母亲,也曾亲眼目睹艳绝天下的昭妃对着小小的婴孩轻笑细语的样子,轻易共情。 “今夜我们母女俩只是闲话家常,还有.....” 经过漫长的沉寂,郁眠忽地开口,嘴角噙着薄笑,“你外祖叫人捎了话,说是想你了。明日,我便带你瞧瞧他去。” 郁家,世代经商为生,北境出了名的富贵人家,就算放眼整个玄钺,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当年郁眠和初明川的婚事,郁家家主,也就是初夏的外祖郁桦廷不甚乐意,嫌弃初家隐患太多。他郁家富庶,又不是养不起,实没必要将女儿置于这般不安全的境地。若不是两个小的真心相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初家老太爷又几次三番亲自造访郁家诚心保证,这桩婚事儿成不了。 好在,结果是极好的。成婚许久,养育二子一女,夫妇二人仍旧恩爱如初。郁桦廷安下心来,成日约人垂钓饮茶,闲下来,便唤孙儿外孙回老宅子用膳,一点没带客气的。 当然了,初郁两家,除了健在的初老夫人,没人受得起他的客气。 初夏自小亲近外祖,听到母亲所言,眉眼顿时染了笑,明丽万分,“初初知晓了,明日母亲准备好过来唤初初便可。” “早知这般,今日就该多带些甜瓜回来。” 郁眠笑:“不用麻烦了,将这些带去便是。” 话毕,忽然白了初夏一眼:“还不起来?你打算在地上赖到几时?” “......” 初夏的面色一热,可她未有言语,小手撑着地面起了来,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起,一举一动,皆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