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礼。 延礼握着册书在研读,三哥时不时拿手指指点点嘴里念念有词,似在教授。 难得的友好,和睦。 初夏看在眼里,嘴角有笑意溢出。而延礼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似世间最敏锐的兽。 当他又一次精准地寻到初夏所在,两个人的视线于半空相触,她心里抑不住的泛起了甜。她喜欢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延礼,喜欢他全然属于她一人的现在。这些点点滴滴就将化为养分,支撑他与她熬过分离,再度重聚。 延礼对初夏心中跌宕起伏一无所知,当即收了书,长腿往前一伸,撑着自己从地上起了来。整个一套动作极简,似流水行云一般顺畅。 随后,没有任何犹疑地朝着她而去。 “干什么去啊?先生没和你说,读书的时候要凝神净气,最忌讳开小差。” “而且你走就走,不会现......” 后续的话初承烨没说出口,自个儿停的。因为他在不远处看到了自家妹妹,在这一瞬,延礼所有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 只要初初出现,狼崽子的眼里心里便只有她一人,与江山相比,他怀疑他的选择都会是初初。就这么喜欢吗?这样深的牵绊又是何时出现的? 思绪连篇,初承烨略有些晃神。 直到延礼停在了初夏面前,他才回过神来,起身跟了过去...... 初夏找了个凉亭,将为二人带的酥饼一一摊放。等四个盒子打开,吟月适时的送上了一壶桂花龙井和一碟盐渍果子,皆是解腻的好物。斟满了三人面前的茶盏,吟月便退到凉亭外,准备和吟风一道将剩余的酥饼送给西苑其他人。 初承烨慢条斯理地净了手,先是提筷夹了枚山药莲子酥到初夏面前的圆碟中。小姑娘打小便爱这家的山药莲子酥,多少年不曾厌烦。 同时,问她,“怎地又出去了?” 初夏望着初承烨:“多谢三哥!明日想为延礼办个生辰宴,今日出门置办了些东西。途径螺塔阁,嘴馋了,便带了些糕点回来。” 这缘由是初承烨没料想到的,怔了几息,望向延礼。这一望,什么疑惑都没了。这狼崽子一直生活深山野林之中,不知父母是谁,自然也不知何时生辰。如今生活在府里,定个生辰日子,也算好事儿一桩。 思绪一阵起伏,他回了初夏: “甚好,我等会儿回去就和母亲说说,给这狼崽子备点礼。” 话罢,没等初夏反应,又问延礼:“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再贵重都不如你实用。” 延礼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冷冷清清,一言不发。 “......” 初承烨气得心口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兽殊途?不过仅仅过了几息,他便同自己和解了,他是人,何必和只心智未开的狼崽子计较? 他像没有碰到过软钉子一般,淡定而自然地转向初夏,“若是有事儿需要帮忙,初初只管同三哥说。” 初夏费力地按耐住笑:“初初知晓了。” 之后便将在榴花街遇到的事儿粗略地初承烨说了,“明日白日里,可否劳烦三哥跑趟衙门?若是能借此次案子给北境各级官员和豪绅一个警示,那便好了。” 初承烨侠义心肠,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持强凌弱,当即应了下来,“这事儿交与三哥便是,我保证借着这次,将这些个开始忘乎所以的达官贵人治得服服帖帖。” “这事儿我......” “三哥,初八说最近练了个杀招,三招之内能将你打趴下。” “三哥,初八向你选战了。” 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赞誉自己一番,结果没能说完,凉亭外突生吵嚷,此起彼伏,初承烨想忽略都难。其他事儿,他就算了,下战书比武,哪怕对方是只残弱的小虾米,他也是会应战的,这是武德。他可不像延礼这狼崽子,各种德行缺失。 “初初,你先吃着,三哥去去就来。”?说话间,初承烨已经起身。 初夏笑睨着他,“三哥做甚要和个孩子计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