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想说话还是想笑。 大领主定定地看了会儿自己的第一骑士,问道:“准备好了?” “为……为了主人。” 她手指往下一划,鱼拉斯就垂落到了眼前。她伸手摸到腹部一处两指大的窟窿:“疼不疼?” “不疼……嗷!” 钻心刺骨。 “看来还是知道疼的么?”大领主冷笑着收回手,“那么希望你能记得接下来的痛,牢牢地……哈尔!” “等等,你要干嘛?”一旁完成了备忘的哈尔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飘了过来,“不是有恢复药剂么?你要解剖它吗?虽然我非常支持你这么做,但是这只变异鱼人的结构我暂时没有解剖图谱,如果你硬要上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头顶上的鱼人仿佛愣住了,然后嘴巴不停张开,又努力阖上,再张开,又使劲阖上,仿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声大哭。 而过度抑制的结果,就是发出恍如打嗝一般的声音。 “呜呜呜呜——哇咕——咕咕咕嗝……” “吵死了!” 领主大人一声高吼过后,所有家伙都闭嘴了。 只见她触须一甩,一只装着淡绿色透明液体的瓶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一旁的利维坦挑了挑眉,露出惊讶的神情,本来要张开的嘴又重新阖上。 林伸出一根触须放入瓶子中,把其中所有的汁液都吸了个干净,啪嚓一声甩掉瓶子,然后示威似地在鱼人面前晃了一晃,触须的尖刷拉一下裂开,成无数更细小的尖刺。 这个动作让乌拉拉本能地打了个哭嗝,然后又一副要背过去的样子。 然而大领主是铁了心要亲自动手。 从那根触须上的细小的分叉继续延伸,变得如同丝线般纤细,尖端却又像针那样锋锐。它们朝着鱼人身上无数深深浅浅的窟窿覆盖了上去,就像是根须植入土地中那样,蠕动着从伤口进入鱼人的身体。 这一瞬间的感受堪称恐怖。 乌拉拉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虽然鱼人的血本身就是冷的。 但是那些恐怖的、细小的触须从伤口钻入身体的时候,他依然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疼。 他想叫。 但是不知道怎么触及领主大人眼眶中那稳定的、幽深的灵魂,就生生截住叫声,闭上了嘴。 ——不能叫。 他本能地意识到。 如果叫了,就会让噗叽大人非常不高兴——他现在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喊这个称呼。 可真的好疼啊。 那些触须就像是细小的针,戳在伤口上的时候,倏然再度劈开,将伤口撑大,把疼痛以成百数千倍放大。 ——好可怕…… 鱼人恍恍惚惚地想。 原来噗叽大人真的不喜欢他了。 不然它为什么会用那么冷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曾经噗叽大人总是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和它说话,哪怕惩罚它也是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可它今天居然吼了自己,还有这样残酷的刑罚折磨它…… 随着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之中, 他的灵魂从未有过像这一刻轻盈。 就像是死亡时候的解脱一般。 灵魂脱离了躯体,飘往某个更为黑暗的所在。唯一能告诉他方向的,只有那双幽绿色的、稳定的灵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