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浸过水的纸那样,不可能没有痕迹——除非术法已经跳出了元素的范畴。 如果不属于元素术法,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两个…… “上面有‘时间’的残余。” 哈尔肯定了他的猜想。 “所谓时间的术法不外乎是这么几种——回溯,暂停,加速,穿越。”巫妖又补上了一句,“你看到她本人,觉得她的情况是哪种?” “我在看到她的时候,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情况。” 利维坦并没有直接回答。 “什么?” “她似乎对降临种格外仁慈。” “是的,”哈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她向来如此。” “还有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似乎都在坚持使用降临种的形态。” 哈尔本来想反驳,但是看了一眼利维坦微尖的耳朵,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她喜欢用什么形态是她的自由,”哈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我经常一副骨头用腻了,就会换掉一样。” 对面的黑发青年抬眼,深深地看了眼巫妖的新骨头——这副大恶魔的骨骼,从那位离开以后,巫妖就再也没换过。 不过他决定暂时不说穿——从见面起,巫妖眼中的火焰就以肉眼可见的状况黯淡下去,到现在则是明灭不定,惹恼一只巫妖可没什么好处。 这种最接近永恒的生物,往往有足够的耐心和最充足的时间来报复。 “我的意思是,”黑发青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撇开个人爱好不谈,她似乎一次都没有使用过以前的能力,一次都没有。” 哈尔沉吟了一下。 鱼人在回来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某种短暂的“失去”感,就像是遭遇了什么,但是关于中途的片段则完全不记得。而现场的种种痕迹都显示了,实际上在那段空缺的片段里,确实出现了某种事情。 “所以她很可能经历过时间暂停——而那种术法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某种残存的影响。” 哈尔得出了一个相对接近真相的答案。 “问题就在于,她在暂停的时间里遭遇过什么——或者说曾经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时间暂停的过程当中,所有积累在个体中的能量与作用并非是不存在了。 它们只是同时间一起被封存在了个体当中,等到时间暂停结束,就会一起释放出来,在同一个点爆发。 哈尔慢慢地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具体影响程度还需要再评估一下——当时她出事的地方是哪里?” 利维坦报了个地名。 “我晚点就去看一下。”哈尔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处理一下,她送回来的那些‘特产’。哦,还有一件事……” 他从袖子里取出另一支拜耳草,用最冷酷的声音命令道:“我要准备出门一趟,你可以滚回来了。” …… 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包括先前那个和她吵架的漂亮家伙。 伊格娜第一眼就讨厌她。 就像是原本说好属于自己的蛋糕,突然就多了一个讨厌鬼要来分享。 不过在papa被坏蛋怪兽抢走以后,那家伙突然醒了过来。之后那种痛苦、绝望还有悔恨是装不出来的。 于是伊格娜就决定暂时不讨厌她了。 其实原本也说不上十分讨厌,只是有点警惕罢了。 毕竟papa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虽然她从来没有提过,但伊格娜知道的,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papa曾经一直在注视着她,满怀希望地,非常专注地,就像伊格娜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期待。 让她感觉到非常安心的注视。 唯一有些失望的是,当她终于能拥抱papa的时候,papa反而不喜欢和她接触了。 但是不管伊格娜有什么要求,papa都会尽力满足。 有时间也会和伊格娜一起砸孢子兽玩。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之后papa就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 伊格娜等了好久、忍受着湿漉漉的天气走了好久,才找到了她。 找到以后,papa还摸了摸她的头发——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发梢。 就在伊格娜以为papa会跟着她回家的时候,papa突然之间就没有了。 又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复杂。 就像是原本要分的蛋糕,突然就这样没了。 不管谁都得不到了。 这种感觉比讨厌更难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