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它催促。 ——这噩梦般的唧唧声…… 林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劈过一般,于瞬间回想起了自己曾经被某群叽叽怪支配的恐惧。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这雪白柔软的触感、这娇柔可怕的叫声——除了外观看起来像是进化了一点——看起来和那群在基地里不事生产、只负责整天和伊格娜卖萌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孢子兽?” “玛什玛洛的孩子?” “叽叽!” 终于得到友军的承认,小狗状的孢子兽显然很是开心,直接朝着她的胸口扑了过来——然而比平胸更惨的显然是根本连胸都没有。 孢子兽在大领主的胸口只能稍稍停顿片刻,之后就因为对方的胸口不够坚实,直接就这样穿透了过去。 虽然胸前的豁口很快就填上了,但林还是感到了一种忧伤。 ——这样子很麻烦啊。 她想。 她先前其实试着使用过变形咒语,然而身体里面法力和她的本体一样,如同被打散了一般,稀薄而又不好操控——每当她念咒语的时候,就像是没入沙子中的水一样,很快就从缝隙中消散,根本无法凝聚。 林隐隐地感觉到了,想要再度使用咒语的办法,应该是先修补好这副破烂的身子。 可不管怎样,现在这个样子能做的事情显然非常有限。 严格来说,她现在的状态不算是纯灵魂,因为无法穿越状态,但也确实称不上是实体——不论能不能使用咒语,这种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手脚消散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看起来简直就像是…… 嗯? 电光火石之间,林的脑中闪过了巫妖的模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和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像?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巫妖有这种烦恼? 她曾经随口问过巫妖,对方当时正忙,当时只给了一句非常含糊的回答:“难道自己的身体还控制不了吗?你觉得它是烟雾,它自然就遵从你的意志。” 后来在死法之地碰到利维坦的时候,对方也曾隐晦地表示过,她需要学习更好地操控自己的身体。 所以当时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林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她是在水压的作用下,死命调动身体中的每一粒沙子,让它们遵从她的意志,形成她所需要的模样,而那之后,她对身子的操作就变得极为随心所欲。 虽然现在身子里的实质少了很多,但并非完全没有。 她当即试着封闭视觉,试着用知觉去触摸每一粒沙子,不是用咒语催动,也不是那种粗暴的、大开大合式的揉捏,而是非常细致的触摸。 当她试着用“精神”去碰触那些东西的时候,它们便轻轻地颤抖起来,就像是回应着风的涟漪,又像是感受到了召唤的种子,予她以无声的回应。 因为数量变少的缘故,每一粒沙子的变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她能明白地看清到自己身体中的“组成”,感受到它们与自身之间的联系。 她试着催动它们,然后便看到它们缓慢地动了起来,就像是风拂过的沙地,虽然缓慢细微,却终归是按照她的意志无比忠实地动了起来。 当她希望走得更加坚定一些的时候,更多的沙子便会流向脚步,予她以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