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蜘蛛此刻从刚才被偷袭的震惊与狂怒中回过神来,它动了动恶毒而狡诈的双眼,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这狭窄的走廊中根本无法反击,步足用力,极快地向后退去。 它想退到更适合它行动的宽敞的地方。 于染被它猝不及防地带的一个踉跄,刀柄差点脱手而出。 蜘蛛已经退到了半敞开的房门处,找到了一些转圜的余地,它凶相毕露,扭过身来,伸出尖利的毒螯,就准备向在自己腹部处的于染处狠狠地刺去! 于染手中的刀刃仍然深深地陷入它柔软的腹部,一时间竟然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蜘蛛的头颅被一股大力打的偏向一侧—— 于染抓住这个时机,用力将深深陷入蜘蛛腹内的刀刃拔出,然后利用一旁敞开的房门所提供的多余空间,借着自己纤细灵活的身形绕到蜘蛛身前。 她一个跃起,锋利的刀锋从蜘蛛一时没有设防的步足间砍了下去! 下一秒,只令人牙酸的一声响,那颗与臃肿身躯毫不相称的女童的头颅被砍了下来,然后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最终撞到了走廊扭曲的墙壁,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露出一张扭曲可怖的苍白面容。 庞大的残躯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长长的步足在狭窄的走廊里挣扎地踢动了几下,然后终于轰然倒下。 蜘蛛沉重臃肿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荡起一大片灰尘,就连整个二层都似乎被震的抖了抖。 于染喘息着,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伸出手后知后觉地抹了一把脸,手心里湿哒哒黏糊糊的满是黄白相间的恶心粘液。 她面上显露出嫌恶的表情,但却并没有之前作呕的冲动了——或许是在这种气息里待久了,嗅觉都被麻痹了,对恶臭都有了钝感。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她的眼前落下一根边缘断裂的木棍,然后滚落到她的脚边,前端还沾着与地上颜色相同的粘稠液体。 在木棍的尽头则沾着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于染一愣,抬起头来。 只见莫奕正站在眼前,手中拿着那只备用的手电筒,照亮了眼前的蜘蛛丑陋的尸体。 胸口不规律地起伏着,低头俯视着那蜘蛛仍然在抽搐着的躯体。 ——刚才正是他给了蜘蛛那意料之外的一击,使于染成功反杀。 莫奕的侧脸上沾上了些许蜘蛛体内溅出的液体,他静静地伸出手,缓缓地将脸上的那一点污渍揩了干净。 长长的睫毛垂在他冰冷苍白的面容上,遮住了他沉静的深黑眼眸。被木刺扎伤的手指仍然在流血,在拂过面部的同时,也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点血痕。 手电筒黯淡的灯光下,极鲜明的色彩对比看上去有种残忍的美丽,惊心动魄的仿佛仅仅注视就能够夺去人的呼吸。 然后——那一抹血痕,从末端开始,凭空被缓缓地抹掉了。 仿佛被什么人珍惜而小心地擦拭而去,就像抚摸一件名贵易碎的瓷器,不允许它被任何尘埃沾染上去。 于染一愣,如此诡异的情形令她不由得背后一凉,汗毛直竖。 等她再凝神看去时,莫奕苍白的脸上干净如初,他依旧是一脸沉静漠然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分毫,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于染的臆想。 于染不太确定地眨眨眼,一时有些恍惚。 刚才她所看到的真的发生了吗? 或许……真的只是她神经过度紧张之后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旁的房间内传出暗门开启的吱呀声,然后是梯子放下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周云臣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他的步伐在门口停止,周云臣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轻的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又仿佛担心将自己从梦境中惊醒: “我们真的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