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姒的话云淡风轻,却杀伤力十足,韩晤想起那日停车场,沈浅见到陆琛时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火气上升,燃烧了脸上的冰冷。 “下车!”韩晤毫不客气,说出的话都热的燎人。 林姒在娱乐圈顺风顺水,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和韩晤在一起后,因为喜欢,也忍着了他的暴脾气。但今天,想起沈浅和陆琛,突然就不想这么忍下去了。 “我下车可以,但你接下来去好莱坞的资源,都会撤掉。” 林姒一直是乖巧顺溜的模样,鲜少这样抵抗,韩晤怒极反笑,讥诮道:“行啊,你撤掉,我不带着你,你也完了。” 在这段关系里,林姒提供阶梯,韩晤负责往上爬,而林姒则和韩晤捆在一起,以他做踏板。 被捏到痛处,林姒气焰全无,耐下性子,思忖半晌后说:“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你有我。你既然和沈浅离婚了,咱们俩就好好的。再说了,沈浅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朝思暮想,魂不守舍么?” 林姒软和下来,韩晤没了硬气顶着,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趴在方向盘上,像自言自语,就像在回答林姒的话。 “对,沈浅特别好,好得不得了,好到让我恨她都恨不起来。” 沈浅和韩晤的恩怨,由来已久。林姒不敢细问,可见韩晤这般痛苦,林姒心疼同时也有些放心。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韩晤心中也梗着一根刺,而且经历了一次离婚,沈浅身边又有优质男,怎么可能再破镜重圆。 “咱们走吧,我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林姒宽慰了韩晤一句,韩晤抬头,目光恢复往日清冷,发动车子走了。 沈浅半睡半醒,迷迷瞪瞪一晚上,脑瓜转不过来,雾蒙蒙一片。但她再晕乎,陆琛对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的。这样想下来,觉得昨晚她伤了陆琛的心,第二天,准备道歉。 醒来之后,凯瑟琳来整理床铺,沈浅问了陆琛,凯瑟琳说:“先生和律师在外面等着小姐呢。” 律师都请来了?沈浅脑中惊雷,头发都没扎,毛毛地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谈话的陆琛和律师。 两人听到脚步声,俱是回头,看向卧室门口站着的沈浅,一人眼神回避,另外一人起身,眉头微蹙,却温柔不减。 蹲下身子,陆琛将旁边的备用拖鞋放在沈浅面前,略带嗔怪地说:“怎么不穿鞋就出来,当心冻着。” 说着,沈浅的脚腕被抓住,放在了一双柔软的鞋面上,被拖鞋包裹住脚,沈浅回过神来,面色通红,但心里却像生了暖炉一样。 “我……我先进去换个衣服。”沈浅尴尬地看着仍旧保持非礼勿视的律师,羞涩一笑,重回了卧室。 等沈浅换好衣服出来,这才看清楚了律师。这个律师是陆琛的个人律师,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既不像年轻律师那般轻莽,也没有年老律师的架子,和沈浅打招呼后,自我介绍道:“沈小姐你好,我叫尤良,是你们制定协议的律师。” 脑子里一团糟,沈浅懵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昨天她说的做的,陆琛认为她缺乏安全感,所以走了法律程序,叫来了律师公证。 心中酸酸甜甜的,像天天喝的兑了蜂蜜的苹果汁。沈浅让自己不陷入陆琛这种宠溺的温柔,但她却实在抵抗不住。 “不用。”沈浅有些着急,本来她是想道歉的,结果陆琛却直接叫来了律师,她愈发觉得自己过分了。 “叫都叫来了,还是公证一下的好。”陆琛说着,安慰一笑,说,“没事。” 沈浅被这一笑给迷糊住了,孕后她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加笨了,跟着陆琛和律师去了法院,公证一番后,陆琛送沈浅回了家,然后去上班了。 看着教师资格证的资料,沈浅心中的愧疚像书上的字一样,密密麻麻,侵蚀着她的全身。现在她身上有一份协议内容,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压榨着陆琛的感情、精力和金钱,像是《白毛女》里的黄世仁。 惴惴不安到了下午,沈浅想着晚饭的时候隆重给陆琛道个歉。等着吃晚餐的间隙,蔺芙蓉给沈浅打了个电话,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