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立了储君,父皇给他精挑细选了三个伴读,慢慢地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开始探查关于洛摇光的事情,他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皇姐能让自己的母后且憎且惧。 可是他始终没有查到些什么,往往刚有了些眉目就断了,似乎有更强大的势力在阻止着他查探。 直到母后薨逝那日,她把自己叫到床前,告诉他,所谓的皇姐从不是他的皇姐,是父皇所爱之人和别人生下的孩子。 而父皇所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哀帝之后,明桑。 攻破大越皇宫的那一日,正是母妃临盆之日,在母妃走了一遭鬼门关生下他后,满心满意等着父皇凯旋时,父皇却抱回一个女婴,对她说道:“从今往后,这就是朕和你的女儿,是大楚的公主。只要你答应,嘴放严实,那你今后就会成为大楚的皇后,若你想不明白,那今日你就是个难产而死的妇人。” 于是天下人皆知,大楚建立那一日,新帝的宠妃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新帝说他的长女必是上天派来的祥瑞,遂取名摇光。 莫大的讽刺。 母后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的话便是:“你父皇是个深情至极又凉薄至极的人,他爱了那个女人一生,却又毁了她的一切,洛摇光是他的救赎,有朝一日,她如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终会成为你的敌人。务必除之。” 可是他如何除?她是从小护他照顾他的姐姐啊。 母后薨逝后,她才又回了宫,他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她也似乎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他也察觉到她对晏清毓有意。 本以为就这样守着秘密过一世,全了她与晏清毓的情意,护她一个安稳便好。可是她却突然变了性子,亲自去御书房偷遗诏,而后又总是招惹他,招惹得他不自主的欢喜,便不再愿成全她与别人。 而那个秘密,在先帝驾崩后,也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让它浮出了水面。 洛摇光受封这个天枢长公主,有地有兵有钱有粮,实在扎眼,安家和安南王握着这个秘密,不知会如何行事。 是用此威胁洛摇光和他们站在一边,还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讨伐洛摇光? 但是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目的都是要洛衍书和洛摇光死。不过是先后顺序不同而已。 洛摇光想到这里,估计了一下形势,自己势单力薄,脑子也不够用,要想活下去达成最后的目标,只能阶段性抱一下洛衍书的大腿。 既然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打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那自己不如坦白从宽。 于是见洛衍书久久不回答,洛摇光便开口说道:“是父皇临终前告知我的。我当日执意要公布父皇遗诏,也不过是为了有自保之力而已,想来父皇也是这个心思。” 洛衍书笑了笑,冷声道:“皇姐,你到底是不相信朕,还是太过于相信朕?你为何就不信朕能护得住你?你又是为何相信朕会放任你这个前朝遗孤手握封地兵权?朕该说你胆子太小还是胆子太大?” 洛摇光低下头,垂下眼帘,神色暗淡地说道:“本宫哪里有信或不信的资格了,此时能安然坐在这里,全仰仗陛下仁厚。这世道,不过是侥幸偷生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已多活了十七载,哪儿还贪心别的呢?” 她竟然装可怜,是吃准了自己对她心软吗,可是自己偏偏还真就不忍心,洛衍书也就放缓了语气:“事已至此,安家既能把前朝明皇后的画像呈上来,便是想离间你我,坐收渔翁之利。” 说道渔翁之利,洛摇光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还有坐看洛衍书和安南王相斗自己在一旁捡漏的心思。 真是太天真了。 “既然他们想看你我二人相斗,那不如我们就斗给他们看。”洛摇光也笑了笑,“安太妃今日把梓萱送来,无非两种心思,要么便是承了宠,给她强求个名分,然后求个子嗣,不过这显然不大容易。” “另一种呢?”洛衍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洛摇光索性也就把心中思量说了出来:“陛下认为安家和安太妃是一条心么?” “此话怎讲?” “陛下可知,安絮然此次也来了清凉山,若安大学士与安太妃所思一样,是想将梓萱这个旁支族女送上龙榻,又何苦带着本家嫡女出来招摇?不是给自己一个难堪吗?若本宫猜得没错,安大学士对安太妃和安南王的计划并不知情,即使知情也并不赞同。” 这点洛摇光心里大概还是有数的,安大学士虽然为二臣,确实一个实打实的能臣,否则也不会历经两朝三帝不倒。 原文里安南王起兵后,还是安大学士撰写的讨伐檄文。且安氏已鼎盛了百来年,安大学士位极人臣,又颇受翰林学子尊崇,即使安南王造反成功,他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了,而一旦失败则是牵连九族的祸事,不值当。 可是安太妃就不一样了,她十五岁便嫁于先帝,当时大越朝唯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