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不错,好歹是个王妃,还是正的,遂两方一拍即合,这事就成了。 若只是如此,不过寻常嫁娶,常事而已,充其量也就掺和进了一个国公和一个皇室,不足为奇,但是要嫁过去的人,却不乐意了。 陈明雪并不想要这桩婚事,于是她做了一个震惊世人的决定,她在成亲当日,逃婚了。 大红花轿从国公府一路抬到了恭亲王府上,轿帘一掀开,在场迎亲的所有人都傻了眼,新娘子不见了! 虽说后来不知怎么,陈国公府在京师掘地三尺,找回了陈明雪,但是这一桩奇事,依旧让京师的众人议论了好几天,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多都是在猜测,恭亲王妃为何逃婚,是与人私奔,还是单纯不愿意嫁给一个闲散王爷,又或者如何如何。 总之流言蜚语甚多,便是施婳也听了一耳朵,不堪入耳,无一例外,都是在说,此女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说不得那恭亲王脑袋上早已经顶了好大一定绿帽子了…… 施婳恍惚又想起来,在长清书院的山道下,少女坐在岩石上,一边哭得满脸花,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抽噎着问她:婳儿,喜欢一个人,是一件不顾廉耻的事情吗? 施婳猛然握紧手中的银锁,转身往院门口奔去,恰逢谢翎从里屋出来,连他的呼唤声都不顾,伸手去拉院门,她得去叫住陈明雪,告诉她…… “阿九?” 谢翎的声音突然唤得施婳回过神来,她恍然心惊,叫住陈明雪,告诉她什么? 让她不要回京师?可京师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的亲生父母和兄妹。 让她数年之后,不要听从父母之命,嫁给恭亲王?可当初的陈明雪确实没有答应嫁,后来即便是闹了一场,最后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劝她早些嫁人,不要等到恭亲王上门提亲,可是……我陈明雪,喜欢谁,就要跟谁过一辈子的,即便是不可能,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少女之言犹在耳边,慷慨激昂,带着一股子宁折不屈的韧性,施婳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她忽然发现,即便自己多活了一世,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她帮不了陈明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历史原本写好的轨迹。 那……那她自己的命运呢? 施婳不免细思恐极,她仿佛又感觉到了那一场熊熊大火,烧得她皮肉都灼痛起来,针刺一般,痛苦深入骨髓,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她烧成一副骨架,烧成一把灰烬…… 施婳惊叫一声,猛地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谢翎立即半揽住她,声音紧张地问道:“阿九?怎么了?” 施婳浑身颤抖着,片刻之后,她忽然抬头问道:“晏商枝住在哪里?” 谢翎想也不想,答道:“在城南,他住在城南。” 施婳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连指尖都泛起了微白:“带我过去,我有事要问他。” 听了这话,谢翎并不多问,他牵着施婳,随手把门掩上,轻声道:“我带你去,阿九,你别紧张。”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莫名给施婳带来了几分心安的意味,她点点头,任由谢翎抓着她的手,不想松开,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旅人,抓住了仅剩的最后一根浮木。 谢翎就是她的那一根浮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谢翎就这么牵着施婳,一路走到了城南,找到晏宅,门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认出了他,笑道:“是谢公子来了。” 谢翎点点头,问道:“晏师兄在么?” 门房乐呵呵道:“在呢,您进去便成了。” 他说着,目光又好奇地看向施婳,并不多问,打开大门,请二人入内。 施婳被谢翎牵着,一路行过长廊,转过照壁,花厅里头灯火通明,传来鸟儿啾啾的鸣声。 一个少年的声音朗朗道:“别吵吵,再吵扒了你的毛,炖了吃。” 粗嘎的声音学舌道:“扒你的毛!炖了吃!” 晏商枝似乎被气笑了:“扁毛畜生,少爷骂你呢。” 那鹦鹉不甘示弱:“扁毛畜生!扁毛畜生!” “住口!” “扁毛畜生住口!住口!” 紧接着是一阵翅膀扑扇,上蹿下跳的声音,伴随着鹦鹉粗哑的嚷嚷,颇有几分鸡飞狗跳的感觉。 谢翎轻咳一声,里头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掀了帘子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