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觉得苏阳就挺好。” 殷朔还欲说话,她的脚步停下,抬头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街市,提醒道:“殷公子,客栈到了。” 殷朔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望着面前这个女子,他一路上话里话外试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出来,就被岔开了话题,不知不觉间,城西竟然就到了。 施婳微笑回视他,道:“殷公子,再会。” 殷朔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略作颔首:“再会。”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暮色很快便将他的背影吞没了。 直到这时,施婳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心底的紧张渐渐散去,对谢翎道:“我们回去吧。” 殊不知谢翎将她方才的一番表现都看在眼里,竟然误会了,只以为她对着那个名叫殷朔的人十分紧张,心里升起了几许淡淡的酸意,方才聊得这么热络,完全不像阿九了。 而施婳现在满心都在思索着殷朔的目的是什么,李靖涵要在苏阳城寻人,寻什么人?寻她,还是谢翎?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施婳就觉得脊背泛起了一阵凉意,咬紧了下唇,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她,完全忽略了谢翎的情绪,以至于误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造成了。 接下来一连两三日,谢翎去接施婳的时候,都能见到殷朔,要么是在悬壶堂,要么就是在去城西的路上,一看到他那张脸,谢翎就觉得心里郁闷不已。 甚至林家人都觉得殷朔来得太过勤快了,虽说是换药,但是每回都能挑在施婳不出诊的时候过来,换好药之后,又跟着施婳与谢翎顺路一同回城西客栈,怎么看都不得不让人多想。 于是林家娘子把林寒水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这个殷公子,是哪里人士?” 林寒水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大清楚他娘问这个做什么,只是老实答道:“上回问了几句,他说他是湄阜的。” 林家娘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湄阜在哪里,林寒水便耐心解释道:“我爹从前不是出远门购买药材么?他去的地方是桐城,桐城往北,就是京师,京师再往北,就是湄阜了。” “啊呀,”林家娘子惊叫一声,表情颇有些忧愁:“那么远啊?” 林寒水不明就里,但是也十分赞同:“是挺远的,也不知他来苏阳城做什么。” 林家娘子想的却不是他那一回事,想了一会,道:“还是太远了。” “嗯?”林寒水疑惑道:“远是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林家娘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探头望向施婳那边,语气有些发愁,道:“这殷公子人虽然看起来不错,就是太远了些,婳儿若是真喜欢他,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要多久才能回来一次啊?” 说到这里,表情满是不舍,林寒水顿时惊了,道:“娘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林家娘子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不可能?我瞧着那殷公子,每天来得这么勤快,就是冲着婳儿来的,你看看,婳儿出诊的时候,他就没来过,他让你给他换药了没?” 闻言,林寒水不由哭笑不得,道:“那只是碰巧吧?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跟你说不清,”林家娘子懒得跟他争辩,摆摆手,道:“我瞧着就是不一般,你个大男人懂什么?” 林寒水苦笑:“好好好,您说得对,不过,”他顿了一下,道:“娘,这事儿您别掺和,除非婳儿亲口说了,否则您别插手。” “娘知道,”林家娘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替婳儿着急罢了,这孩子,这些年过得也苦,前些年那么多人来说媒,她都给推了,说谢翎还在读书,如今谢翎也考中了解元,她总算是能为自己做打算了。” 林寒水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去,正看见施婳低垂着眼,替殷朔上药,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大概是因为殷朔常来,两人之间也熟稔了些,需要做一些抬手,或者递剪刀之类的小动作,都不必施婳说,殷朔自觉送上,十分体贴细心。 但是不知为何,林寒水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太像是他娘所想的那样,至于为什么不像,林寒水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劝林家娘子道:“您别想了,婳儿自己有主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