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占女人便宜,要占也是在床上。” “我对你一见钟情。嫁我,我保证背叛你的人会后悔跪在你脚下求原谅。” “我怕黑。” “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相信我怕黑。” ……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一分一秒都没有,别再作白日梦……忘了我!” 轰—— 程知谨惊醒一身冷汗,闹钟嘀嘀嘀的叫唤,窗外阳光明媚,一切安详静寂。一只白嫩小手伸到她脸上,柔柔地替她擦眼泪,“妈妈又哭了。” 又?她翻开日历,离那场爆炸已经四年了,她做了四年“噩梦”。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可以重头来过。 “盼盼,起床去刷牙,上课要迟到了。”她和傅绍白的女儿,三岁了,傅盼,盼人归。 锅里注水搁两个鸡蛋盖上盖子,从厨房狭小的窗户望出去,到处写着“拆”字。老城区的居民快搬得差不多,二楼房东太太都被女儿接走,这橦楼里连她一起零散还住着四五户,其他人也都在忙着找房子。 锅里水咕咚咕咚翻着水花,她捞起煮熟的鸡蛋用冷水凉着。 小家伙刷完牙到厨房门口,糯声糯气,“妈妈,我今天可以带糖果去学校吗?” 程知谨换水煮面,头都没抬,“老师不是说不能带零食去学校吗?” 小家伙眼睛亮闪闪地,“老师又说可以了,要分享。” “好。” “我想带酸奶味的。” “好。” “我想和三个小朋友分享。” “好。” “我今天想吃两颗。” 好字差点儿就出口,程知谨及时反应,“不行。” 小家伙泄口气,“妈妈,你比聪明的狐狸还聪明。”刚听完聪明的狐狸这个故事,小家伙正是乱用知识的时候。 程知谨笑一笑,“小小年纪就学会蒙混过关了。” 糖果就是有这么大魔力让孩子和父母斗智半勇。 简单而丰富的早餐,忙碌的早上。四年如一日,程知谨送完孩子必定去警察局,全警局没人不认识她。 “今天有消息吗?”四年如一日的开场。 警官给她倒杯水,叹口气,“没有。” 程知谨起身,“那我明天再来。” “程女士。”警察实在于心不忍,喊住她,“四年了,如果你丈夫还活着早回来了。” 程知谨握紧左手手腕上戴的水晶手链,腕上的伤痕刚好被手链遮住。圆滑珠子辗进肉里还是会感觉到痛,那痛触发心上努力压制的伤口,她颤着嘴唇问他:“那你们能明确的告诉我,四年前在仓库发现的是三具尸体还是四具吗?”伤口重新撕开,痛彻心肺。 警官抱歉,“对不起。” 四年前的爆炸太惨烈,以致于法医都分辩不出到底是三具还是四具尸体。程知谨执着的相信傅绍白还活着,执意为他报失踪。就因为这个信念,她撑着生下女儿独自一人带大,独自守着属于他们的四十平米小屋,独自等候未归人。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作好了一辈子的准备。 程知谨平复情绪,保持微笑,“我明天再来,麻烦了。” 警官望着她背影无奈摇头叹息,心酸。 警局门口,程知谨看见蒋晴,头发剪短了戴着头盔骑着肯德基的外卖小电驴比任何时候都意气风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