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屋里这么暖和,比出去吹寒风来的舒服。” 安婳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夸张的咀嚼了几下,嫣红的唇更加水润,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她难得生出几分十五岁小姑娘的娇憨来,林宛柔不由也生出笑意来。 安婳自小没了娘亲,父亲又常年不在家,所以比同龄的女孩子行事更成熟、稳重,很少有这样肆意任性的时候。 她一笑,杏眼澄澈水润,又大又水润,像两道弯月,林宛柔心里也跟着松快了许多,笑了起来,“其实你嫁给大殿下也挺好,这府内没人拘着你,自由自在的。” 林宛柔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和安婳手边的暖炉,“府里下人们照顾的也周到。” 她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就是你这府里的奴才太胆小了一些,刚刚有几个看我往你这里走,还忍不住打哆嗦呢。” 安婳讪讪的轻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做了回恶主子,府里的下人们正胆战心惊呢。 林宛柔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眯了眯眼,有些怅然的道:“每日喝助子药,我这嘴里总是苦的,已经许久没尝过这般甜蜜的滋味了。” 安婳听得心疼,“以后吃过苦药,赶紧吃两颗蜜饯压一压嘴里的苦味。” 林宛柔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蜜饯,苦涩道:“大夫让我忌口,鸡鸭鱼肉和这蜜饯都不能吃。” 安婳皱眉,林宛柔最喜欢吃鱼,以前每隔几日便要吃一次,她吃的时候细致又用心,很是赏心悦目,安婳记得,她曾经一脸甜蜜的告诉自己,李梁说她吃鱼的时候特别好看,要给她剃一辈子鱼刺。 如今她嫁给了李梁,却连鱼都吃不到了,真不知道她嫁进李家究竟是当儿媳妇,还是去遭罪的。 安婳忍不住道:“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助子药喝久了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不知道……”林宛柔摇头,手微微一颤,对上安婳清澈的杏眼,眼睛酸涩起来。 安婳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就连李梁也从未问过那药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又如何能真的不在乎? 她总是不让自己多想,但难过之情却丝丝入缝的涌进心头。 安婳这个好姐妹尚且知道心疼她,李梁怎么能如此狠心的看着她一碗接一碗的喝苦药,一句也不曾多问?见她被他母亲刁难责罚,也都视若无睹,她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李梁已经不再是那个爱护她的李梁了。 “实在难喝就别喝了,大夫也没说出你有什么病症来,一直喝这苦药白白糟践身体做什么?” “如果我不喝助子药,公婆还不知会闹出多少花样来,不是做法式祈福,就是请送子娘娘命我每日上香供奉,前几天还非逼着我喝符水,我还不如喝助子药倒能图个清净。”林宛柔笑了笑,笑得无奈又苦涩。 “你不能事事总依着他们。”安婳皱着眉劝。 “我知道,但日子要过下去,总要有人忍一忍,更何况我爹爹最近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为我担心……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宛柔的眼神有些伤感,又有些迷茫,她像陷入了漩涡,挣扎难过,不知如何挣脱。 安婳见她如此,不再多说,她相信林宛柔不是软弱的人,总有想通的一天。 她捡了几件最近听闻的趣事说给林宛柔听,直到林宛柔拢在心头的乌云渐渐散开,露出笑颜来。 屋外寒风瑟瑟,东暖阁里却温暖如春,女儿家的欢笑声清脆悦耳,绵绵不断。 第16章 翌日,安婳要进宫谢恩,便起的早了些。 洗漱完,用过早饭,围着斗篷走了府。 八宝香轿已经等在门口,小厮手脚麻利的拿了张杌凳摆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