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送给她的芙蓉簪,昨夜,她等到深夜祁禹也没有来,于是便睡了过去,今日一早醒来,桌子上除了多出了一顿海棠花,这凤凰簪便已经戴在她的头上。 景韵帝立刻接过信纸,低头快速的看了起来,越看眼睛睁的越大,越看拿着信纸的手就越抖,声音不可置信而嘶哑的道:“……怎么会这样?” 他赤红着眼眶愣愣的坐在冰凉的龙椅上,信纸从他无力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可是上面的每一个字,他却都记得很清楚。 难道他这些年都宠错了人? 他把害死阮觅儿的凶手养在身边,还封为了贵妃,甚至差点封为了皇后,这么多年来他宠爱凶手的子女,而冷待阮皇后的子女? 不,不可能。 阮皇后死的时候,卫海棠是那么的伤心,那么满怀温柔的陪在他身边,让他从阮觅儿背叛所带来的伤痛里挺了过来,怎么可能一切都是她陷害的? 景韵帝连连否认,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无法承认这些年都是他有眼无珠,像个傻子一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猛地抬头看向祁禹,目光灼灼,“你可还有证据?除了能证明卫贵妃是苗疆人,卫卿凝和恣柔是死于苗疆的胭脂蛊之毒外,你可还有其他证明?卫卿凝的书信里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没有。”祁禹沉声道,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足够的证据你怎敢如此指证卫贵妃?”景韵帝双目圆瞪的看着祁禹。 祁禹毫不畏惧的抬头回望他,“因为想要有足够的证据,儿臣需要父皇的配合。” 景韵帝坐在高大的龙椅之上眸色深沉的看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沉声问:“你想要我如何配合你?” 他不能让一个女人继续耍弄,他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他要知道是谁害了阮觅儿,他也应该给祁禹一个答案,不然他无法再在祁禹的面前抬起头,或者说他这辈子已经无法在祁禹的面前抬起头。 他已经是一个冲动的杀人凶手,他不能再当一个不敢面对真相的懦夫。 祁禹抬头道:“请父皇把孙娘召来。” 过了一会儿,孙娘被召进了朝思殿。 她走到大殿中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关切的看着安婳,自从她知道安婳被抓后,便一直担心着安婳,如今见安婳尚且安好,才略略放下心来。 安婳知道她关心自己,不禁朝她笑了笑。 祁禹看着孙娘道:“孙娘,为了查明本王母后与曾太医当年被陷害的真相,本王想让你演一出戏,可能会有危险,你可愿意?你若是不愿意,本王绝不逼你。” 孙娘一听跟相公有关,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 她心中虽然疑惑,相公怎么会和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但是她记得王妃说过,日后查明真相会告诉她一切,所以她没有多问。 她此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查明当年事情的真相,就算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毫不犹豫。 孙娘在朝思殿里面待了许久,除了殿内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 晌午用饭时,海棠宫内,兹容嬷嬷禀报卫贵妃,说孙娘求见。 “孙娘是谁?”卫贵妃随口问了一句,她正抚摸着手里的海棠簪,她已经这样嘴角含笑,呆呆的看了一个上午。 “回娘娘,孙娘就是禹王妃从如云楼里送进宫的那个做药膳的厨娘。” 卫贵妃神色冷淡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她来做什么?” 兹容嬷嬷笑眯眯的答道:“陛下说药膳滋养身体,心疼贵妃娘娘您操持后宫事物辛苦,所以特命孙娘炖了药膳送来给娘娘食用。” 卫贵妃笑了起来,她把海棠簪戴回了头上,心情极好的道:“陛下有心,那就把人请上来吧,我倒是要尝尝能让陛下赞不绝口的药膳是何味道?” “是。” 兹容嬷嬷亲自出去将等候在外的孙娘带了进来,孙娘的手里端着药膳的食盒,恭恭敬敬的给卫贵妃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