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的面做的,她都快被吓晕了。” 罗飞极为不解:“为什么?” “我就是要让她害怕。”杨兴春转动着手中的香烟,意味深长地看着罗飞,“你忘了吗?她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如果经历过极端恐惧的事情,她就会选择性地遗忘。” 原来如此!杨兴春要用恐惧抹去女孩存有的现场记忆。 杨兴春又继续说道:“后来我又把刘宁宁赶到密室里,还把门反锁。这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她会经历一段痛苦的过程,但等她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罗飞没有心情和对方探讨结果的好坏。在这起案子里,有太多过于复杂的因素纠缠在一起,使得伦理和情感早已无从分辨。罗飞觉得自己应该集中注意力,继续关注那些切实与案件有关联的细节。 于是罗飞问道:“你说锯子是在屋里找到的?”据此前死者家属反映,案发现场应该没有锯子之类的工具。 “是啊。就在那个被改造成密室的小屋里。窗户下面有个工具包,里面有不光有锯子,还有锤子钉子之类的工具。” “嗯。”罗飞明白了。这些工具应该是高永祥在封闭阳台门窗的时候临时用到的,所以他的家人并不知情。因为警方在现场勘查时也没有看到什么工具包,所以下一个问题又来了:“那个工具包是被你带走了吗?” “对。”杨兴春答复道,“我把高永祥的头颅和双手装在那个包里,一块给带走了。” “那个包现在在哪儿?” “被我扔到长江里了。”杨兴春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自鸣得意的笑意,“对了,我还往包里塞满了水泥块,肯定是浮不起来的。” 罗飞皱起眉头。龙州市毗邻江边,经流的长江段水面既宽,水流又急,要想从中打捞一个小小的工具包,难比登天。 杨兴春看出了罗飞所想:“你担心找不到物证?没关系,我给你留着呢。”说完他便起身,向着卧室方向走去,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正是一柄家用的手锯。 杨兴春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把那柄手锯放在桌上,冲罗飞一努嘴道:“看,这就是我使用的分尸工具。上面不仅有我的指纹,更沾了高永祥的血迹,证据无比充分。” 果然,手锯上血迹斑斑,无声地描绘着案发现场那可怕的一幕。 “可是……”罗飞纳闷了,“你为什么要留着这把锯子?”他已经把装着头颅和双手的工具包扔掉了,却把锯子留了下来,这是生怕警方找不到证据吗? 杨兴春居然真的给出这样的回答:“我怕你们没有证据啊。” “啊?”哪有这样的罪犯,主动替警方操心证据的事情? 杨兴春还真的操心,他反问罗飞:“我问你,当你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关于我的种种罪行,你有什么证据吗?” 罗飞默然无语。 之前只是查出了刘宁宁的真实身份,进一步推测出杨兴春就是一系列案件的幕后真凶,不过实打实的证据还确实没有。也正因为如此,罗飞才没有直接拘捕杨兴春,而是首先到对方家中拜访,试图通过面对面的交锋来寻找些许破绽。谁知道坐下来没聊几句,杨兴春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整个犯罪过程和盘托出,现在连最关键的证据都亲手奉上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杨兴春盯着罗飞看了一会儿,又问:“你觉得我最害怕的是什么?身败名裂?押上刑场?”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不,你害怕的不是这些。你最害怕的,是那个女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罗飞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继续揣摩对方的用意。 “没错。所以我不能让你查案。因为查案的过程必然会牵连到那个女孩。你身边有个很厉害的催眠师,你如果把背景素材提供给他,他能把女孩尘封的记忆全部唤醒。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杨兴春注视着罗飞的双眼,“所以我宁可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