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贤妃看向重云,只见她一脸尴尬又紧张,额上冒的汗比姜贤妃还多。姜贤妃有些慌了:“重云,你做了什么?” 她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重云只拼命地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了。两人对视了半天,徐夫人终于不耐烦了:“有话直说。重云,你老实说,这镯子可是你从你家娘娘库房里拿出来的?” 重云呆了一呆,突然咬着牙道:“是!请娘娘恕罪!这镯子……是、是奴婢从娘娘库房里偷出来的,想着可以换几个钱……” 徐夫人打断她道:“这断掉的镯子能卖几个钱?你一个妃子身边的大宫女,要拿什么好东西没有,偏会看上这个?” 重云支吾着,姜贤妃见情况不对,立刻抬手给了重云一巴掌骂道:“小蹄子!本宫待你还不够好吗!你连这些破玩意儿也要眼馋!” 重云只喊娘娘饶命,懿贵妃看两人演了一阵,不禁好笑道:“行了,姜贤妃,仔细打得手疼。你且让开,让徐夫人问她罢。” 重云只抱着姜贤妃衣角呜呜地哭,徐夫人起身将她拉开,使劲扼住了她咽喉:“这镯子才不是你偷的,分明是你奉了你家娘娘的命令,拿出来赏给阿蒙的不是吗!你今儿若不说实话,本宫这一双手,可就要生生捏断你的喉咙了!” 说罢她一使劲,重云立刻捂着咽喉哼叫起来,手脚不断挣扎。姜贤妃看得心惊胆战,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突然来这么一出,她眼看要被吓得崩溃了。 徐夫人掐了重云一会儿便松了手。重云倒在地上咳喘了半天,眼看徐夫人的手又伸来了,她大叫道:“我说!我说!这镯子是我家娘娘赏给我的!” 徐夫人给了她一个巴掌道:“还敢胡说!” 懿贵妃见状叹气道:“你倒是忠心。算了,本宫这会儿难受得很,也不耐烦问了。姜贤妃,本宫可是给过你脸面了,是你自己不愿体面招来得个从轻处罚,那就别怪本宫不给你面子了。” 姜贤妃瑟缩着听她说道:“你记恨陛下为着本宫冤枉了你,又嫉妒殷淑妃主理六宫凌驾与你,你便起了坏心思,拿万嘉嫔给万才人送药这事做了些乱子出来。 “你先是临时从最不起眼的浣衣局找来个小宫女阿蒙,叫她半路上放鸽子惊吓了给万才人送药的小宫女,又在换药时下了藏在指甲里的红花进去。作为交换,你给了她一件赏赐。而浣衣局的小宫女阿蒙,她一生都没见过好东西,所以你们便随意给了件曾经断掉的玉镯子来打发她。 “本宫没记错的话,这曾是本宫赠给殷淑妃的镯子,本是一对。殷淑妃也许是念着你们的姐妹情,才又分赠给了你一只。而宫妃之间互赠的东西不同于上面赏赐,是不会记档的。所以,你恐怕是根本没将殷淑妃的情谊放在心上,才会忘了这镯子,并在它摔断之后还能拿出来随便赏人——本宫说的是也不是?” 姜贤妃哭了,哭得楚楚可怜:“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 正否认着,殷淑妃却和那两拨前去搜宫的太监们一同来了。进屋见姜贤妃跪在地上,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也跟着一同跪了下去,向懿贵妃求情道:“求娘娘开恩!” 懿贵妃冷笑道:“你可知她都做了些什么,你就替她求情!”她将宫人呈上的另一只镯子掷在地上道:“这便是从你宫中搜出来的?” 殷淑妃迷茫点头,徐夫人又问道:“你是不是还送了一只一样的,给了姜贤妃?” 姜贤妃哀求似的看着殷淑妃,轻轻摇头。可殷淑妃想不到说假话的理由:“正是,娘娘。” 姜贤妃哭着瘫倒了。徐夫人便将方才事情经过又讲给殷淑妃听一遍。殷淑妃也傻了,浑身颤抖着去看姜贤妃:“姐姐,你……你怎么能?” 徐夫人对姜贤妃嗤笑道:“素日里总见你和殷淑妃要好,两人就没有一天不黏在一处的,却不想你背地里竟这般对她。你是想借这个事,让她被治个管教不善的罪名,同时再除了万嘉嫔,和万才人的孩子?看不出来啊姜贤妃,你可真够狠的。” 姜贤妃先是掩面,再是咬牙道:“本宫没有做这些事!都是重云,是她的主意!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懿贵妃的流言,不也是因她而起么!重云,你说话呀重云!” 她状若疯妇地死盯着重云,像是在逼迫她般。重云大哭道:“娘娘,我为您做了这样多,您就这样将我向外推来顶罪么!” 她大约是觉得反正自己活不成了,与其被送到暴室死在嬷嬷太监手里,还不如自戕来得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