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琬宁道,“之前内务府送来了一些皮子,我还想给爷跟珩儿做各做一件皮褂子。趁着现在无事,你去找出来,我趁着现在有空可以动手。”胤禩的尺寸她一直记着,珩儿跟胤禩身量差不多,要裁制衣服也不难。 “是。” “主子,”从厨房端来冰糖百合马蹄羹的画眉低眉敛目走了进来,“厨房给炖了甜羹,主子趁热吃一碗吧。” “外头可是下雪了?”见画眉肩膀上有融雪的痕迹,琬宁便问道。 “是呢,看天色怕是要下一整天的。”画眉回道,“方才奴婢还见到乌孙格格,乌孙格格还说要派人到书房去给八爷送油伞。” “自作多情,八爷素来不喜欢后宅女子跑外前头去的。再说了,跟着八爷的冯顺跟路贵又是打小伺候八爷的,这些事儿自然也会想到。”琬宁只道了这么一句,“吩咐厨房今晚给八爷准备热锅,这样冷的天气吃热锅最好了。听说厨房晋上来了难得的新鲜的菌类,给爷做个杂菌鸭肉热锅吧。” “是。”画眉垂眸应道。 “说来明儿也该去给惠妃娘娘请安,你多备些养身丸,我带着一块儿,还能给贵人送上一份。”卫贵人向来深居简出,身子又弱,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内务府的奴才会不会克扣贵人的炭,还得去看看才是。 琬宁孝顺卫贵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胤禩的生母,更是因为前世她小产后也只有卫贵人派了张嬷嬷来真心劝慰,后来卫贵人升为良嫔晋为良妃,又时不时给她赏赐养身的药材,才让她不至于在后宅倾轧中丢了性命。这份恩情,她自然是要报答的。 “前儿主子不是用兔皮做了两件袖笼么,正好给惠妃娘娘跟贵人送去。”琥珀想到了自己主子前阵子闲来无事做下的绣活,也跟着出主意。 “也好,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到底也是我的一份心意。”琬宁遂吩咐下去准备。 < 琬宁裹着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斗篷,刚刚踏入钟粹宫,便见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在。怔忡了一下,便赶紧给大福晋问安。大福晋前几年连生四女,生生把身子给弄垮了,好不容易将养了一阵子,眼下大冷天地又跑出来,也不怕冻坏了。 “你怎么过来了?”惠妃笑道。 “有一阵子没来给娘娘请安了,前阵子刚好做了袖笼,想着来孝敬娘娘的,却不想大福晋也在,倒是我不赶巧了。”琬宁浅笑着道,“妾身手工拙劣,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你真是孝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瞧着琬宁晋上来的那件兔毛袖笼针脚细密,全然没有她说的这样差,惠妃对自己养子的这个侧室越发满意了。想到自己大儿媳妇来说的关于外头安郡王府对老八的议论,惠妃不觉心有埋怨,觉得皇上给老八挑选的这门婚事着实有些不靠谱。 “媳妇看着这针脚如此细密,想必是花了好些心思才做出来的,眼下又是寒冬腊月,额娘带着暖手最好不过了。”大福晋低低咳嗽了两声才道,“把弟妹既然来了,不如额娘也让她去给卫贵人请安说说话吧,卫贵人最近又犯了咳疾,想必八弟也是心急的。” 知道自己儿媳妇还有话要说,惠妃便点头,笑着打发琬宁去偏殿了。 琬宁倒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大福晋称为“弟妹”的时候,上辈子她跟大福晋,而且大福晋似乎更喜欢郭络罗氏多一些,对汉军旗出身的姑娘总带着几分优越感。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琬宁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微微福身后才退了出去。 “侧福晋来得不凑巧,主子刚刚服了药睡下了,只怕暂时没空见侧福晋了。”刚走到偏殿,便见张嬷嬷迎了上来小声回禀道,“原也不知道侧福晋今日会过来,否则主子肯定是满心欢喜的。” “也是我突兀了。”她是侧室,不比嫡福晋那般自由,想来请安便来请安。琬宁见红漆木门紧闭,便让琥珀将自己准备好的丸药跟袖笼,“听说贵人又犯了咳疾,先前给贵人送的养身丸怕也是吃光了,所以今日又带了些来。这袖笼是我亲手做的,嬷嬷一并交给贵人吧。八爷知道贵人身子虚弱,又格外吩咐送了好些皮子来,让底下的人给贵人做些皮坎肩,也是成全了八爷的一份心意。” 这些皮子都是昨晚胤禩知道她要来钟粹宫后吩咐陈喜找来的,都是极好的料子,便是惠妃那儿也没送去多少,都给卫贵人带来了。 “八爷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