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侧福晋喜欢。”纳喇氏到底年轻,虽然还是一派温和可人,可婉宁还是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明显不只是单纯来拜访那么简单的。也不知道纳喇家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个姑娘,指给皇室宗亲当个嫡福晋都绰绰有余,何必盯着侧福晋的位置不放,“因着额娘跟嫡福晋有些亲戚关系,所以额娘还让我来问问,嫡福晋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纳喇氏的额娘跟郭络罗氏的阿玛是远房堂兄妹的关系,有此一问也不算出格。婉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暗地里仔细盯着纳喇氏的脸,而后才道:“还是老样子,太医说只能静养,不能见人也不能吹风,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吃食都要格外注意,否则很容易使病情加重。” 纳喇氏点点头还想再问,身后的张佳氏此时却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她的话头。婉宁见纳喇氏咬了咬下唇,心有不甘地住了嘴。 “时候不早了,八弟也该落衙,我们家爷也该回府,就不打扰你了。”张佳氏起身说道,“我还得将她完完整整送回纳喇府,就先回去了。” “大嫂慢走。”婉宁一直送到花厅门口,又让管嬷嬷跟琥珀一起送她们到门前,才让玉兰拿出纳喇氏送来的见面礼。给郭络罗氏的东西她不碰,都交给胤禩处理;送给自己的却是一盒未经打磨的宝石跟一套珍珠翠玉头面,另外还有一个小盒子,放着十来颗难得的黑色珍珠,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这也罢了,给齐佳氏、郎氏跟博尔济吉特氏的见面礼都是上好的金镶红宝石头面,这样大的手笔看上去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侧福晋这个位置。 “主子想什么呢,这样出神?”琥珀送走了张佳氏跟纳喇氏回来,便见到婉宁捏着一颗黑珍珠发愣,遂笑道,“这位纳喇家的格格倒是出手阔绰,听说这黑珍珠难得,宫里头也不常见。” “可不是吗,就是因为太难得了,才不知道那小姑娘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婉宁将手中的珍珠放回盒子里,“不是让你去送一下她们而已,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原本只是送到门口的,却不想刚刚出去直亲王府来人,说小阿哥突然发起烧来,让福晋赶紧回去。”琥珀说道,“福晋只得让人去通知纳喇家派马车来接,便赶紧上了马车往王府赶。奴婢也不好让纳喇家的格格一个人在门口候着,遂引了她到二门旁的抱厦去,又在那儿陪她说说话。” “你做得很好。”婉宁点点头,“她可有问些什么?” “纳喇家的格格虽然看着老实稳重,看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没有直亲王福晋看着,自然是拐弯抹角来问了。”琥珀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搁到婉宁跟前,“先是问了郡王爷的喜好,又问了嫡福晋的身子,还问了两个阿哥读书的情况,都叫奴婢给搪塞过去了。这是纳喇格格给赏的。” 婉宁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摸到里头似乎放着一只镯子跟两颗银珠,想来价值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纳喇氏这样一出,倒不像是只想做胤禩的侧福晋了。又是拉拢府中诸位女人,又是过问两个孩子读书的事儿,肯定是别有所图。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当做自己私房也好。”婉宁道,“直亲王家小阿哥病了,去拾掇一些温和的药材来,给直亲王府送去吧。” “是。”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郭络罗氏之死 陈喜得了婉宁的话给直亲王府上送药材,却带回来一个不甚乐观的消息:直亲王家的小阿哥怕是不行了。小孩子也就比婉宁的小阿哥大几个月,身子本身就弱,又突发高烧,等太医过府诊脉的时候就已经哭得满脸发紫,太医又顾着小孩子尚小,也不敢开太猛的药,只能吩咐人绞了浸了凉水的帕子给孩子擦拭,以起到降温的作用。 “怎么就不好了?”那孩子虽然不是张佳氏亲生,却是张佳氏抱到自己身边抚养的,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只怕惠妃跟直亲王都要怪罪在张佳氏身上。婉宁摘下头上的玉簪,“小阿哥病得很厉害吗?” “奴才回来的时候,就见太医院韦太医跟冯太医都已经往直亲王府赶去,看上去确实病得不轻。”陈喜回道,“听说小阿哥的生母跪在福晋的院子前哭得厉害,说自己出身卑贱,不求能一直得到直亲王的喜欢,也不求福晋对她宽容,但求福晋能看在小阿哥是直亲王血脉的份上好好照顾他。” “她言下之意,就是指责大嫂疏忽照顾小阿哥,所以才会使小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