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舟对酒如今非常克制, 席间不过只饮了两盏果酒而已, 并没醉意, 只是又淋了雨, 回来之后才与怀里娇妻耳鬓厮磨说些话便头疼起来,疼得他白了脸色,自知是旧病复发, 嬴妲要捧起他的脸看看他,萧弋舟忽然反掌去扑灭了灯。 黑黢黢的, 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温柔地傍着她,“睡吧。” 嬴妲仍旧不能放心, 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 替他揉按穴位,萧弋舟将她的手拿掉揣回胸口,“别多想了,我不疼。” 嬴妲纳闷,不信,嘟起了嘴唇,萧弋舟目能视物,亲了她的撅起的樱红小唇几口,轻轻一笑, “早些睡, 后日再安排上路, 你夫君像是身体不适么, 嗯?”他用手揉捏了下嬴妲肉乎的脸蛋。 养了好几个月, 总算将脸上的肉养回来了,只是身子还是瘦骨嶙峋、轻飘飘的。 嬴妲信以为真,松了口气,不再多言。 她乖驯地阖上了眼眸,侧身朝他怀里钻了进去。 黑暗之中,萧弋舟咬紧了牙,额头青筋毕露…… * 大早地,郑家又来了人,说是为萧弋舟和夫人来致歉的,昨夜饮酒误事,说错了话。 萧弋舟昨夜里便吩咐了人,清早将郑冲送来的明珠美玉全大箱装了抬回去,郑冲忧心孔疚,暗暗愧悔,于是忙亲自登门谢罪。 这个日头了,岂知床榻上两人还交颈而卧,嬴妲先醒,醒来之后,发觉萧弋舟的一手一脚都压在自己身上,又羞又恼地,大早上便闹了个大红脸,又被匆匆进门侍奉梳洗的周氏见了,愈发是无地自容,暗恼道:“起来了啊。” 萧弋舟充耳不闻。 周氏轻笑:“萧将军不起来也无妨的,只是门外那位,总要给个说法。” 话音落地,嬴妲感到自己的颈边有些麻意,传来了男人低沉地带着困倦和不悦的嗓音:“让他滚,没空见。” 幸而是盖着被子,周氏瞧不见被褥底的情况,他那只作乱的大手正在揉着她的雪兔,嬴妲又不敢声张,连哼唧都不敢,脸色酡红,忙催促着道:“周妈妈,不然您先出去候着,我自己便起来梳洗,等会儿我去见郑大公子。” “也好。”周氏点了点头,岂能不知小夫妻在被里做甚么好事,了然含笑,低着头便走了出去。 见周氏退去,嬴妲又来推她男人,“夫君,起来了啊,别犯懒。” 萧弋舟昨晚头痛得如被生生劈断了后脑,过了子时才睡着,难免清早起来要贪睡些,只是人还迷迷糊糊的,手却开始轻薄起小妻子了,嬴妲哪里受得住,他手劲儿还拿捏得恰到好处,嬴妲忍不住又哼唧了起来。 他含糊地问了声“舒服么”,嬴妲哪里肯答,脸颊羞红如果。 萧弋舟不满意,又问了几遍。 嬴妲软绵绵地,无力地推了他一把,“舒服了,夫君不要闹了啊!” 俩人在床上旁若无人地亲热着,连城小宝贝终于发出了抗议声,哇哇地几声啼哭起来。 萧弋舟跳得比嬴妲还快,方才还半梦不醒地,这会儿掀了被子便下去了,嬴妲还慢上一步,体虚困乏,只好坐在床上看着,萧弋舟将摇篮里的小婴儿抱起来,皱眉替他检查尿布。 “小混蛋一个。”萧弋舟低声道。 嬴妲哼了声,“还不都是夫君……起晚了,小虎才屙了。” 萧弋舟说不过她,手忙脚乱地替儿子换了尿片。 嬴妲也搭了把手。 料理好这些之后,嬴妲与萧弋舟一道出门去,于正堂与郑冲会面。 那郑冲走入屋内,远远惊鸿一瞥,见被萧弋舟抱出来小心翼翼安置在圈椅上的夫人,不施粉黛,脸白如脂,皓腕凝霜,肤色几乎成雪,心跳如雷,见惯了美人风流的郑大公子,一时面红耳赤。待走近几步,只见美人素容端庄凝然,素裳绡纱笼着柔弱无骨的身子,倦倦地凭着梨木几案啜饮茶水,乌发笼起闲散发髻,髻间斜倚轻红金丝牡丹绒花,香娇玉嫩,端丽冠绝,不似人间人。 只此一瞥,郑冲忽然明白自己昨夜欲为萧弋舟敬献美人的举动,简直愚不可及。 萧弋舟将一叠性凉的果子从嬴妲面前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