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 苏瑜面色白了几分,突然转身:“我, 我明日再来。” “姑娘!”忍冬拦住她,“都到门口了,你怎么这时候逃避呢?其实姑娘心里明白,您问与不问, 事情真相都不会改变的。其实主子的事想必姑娘心里早已有数,就缺最后平南侯的那句话而已。与其折磨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弄个明白。” 苏瑜低头看了看手里帕子包裹的手镯,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进了平南侯府。 得知平南侯此时在书房,苏瑜未曾让人禀报,直接便过去了。 平南侯见苏瑜过来很是意外,唤她进来后吩咐人奉茶,苏瑜却阻拦了,只让他屏退左右,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问大伯父。 平南侯看她面色认真,便也没敢拖延,遣退众人后坐在长案前看向站在旁边的苏瑜,面容慈祥:“说说吧,阿瑜找大伯父究竟所为何事?” 苏瑜将那只凤位镯递了上去:“大伯父可识得此物?” 平南侯一见这个神色大变,抬眸看她:“你从哪儿得来的?” 看他的表情苏瑜便知道大伯父果然是知道的,强压着心上的震撼,她平淡道:“大伯父,这镯子是秦皇后遗物吗?” 平南侯垂首看着那镯子,眼眶渐渐湿润,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苏瑜狐疑着唤了他许久,他总算回过神来,抬眼看过来:“是你三哥给的?” 苏瑜抿唇:“三哥说他跟我不是兄妹,我,我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阿爹阿娘又没在,只能找大伯父了。” 她表面平静,心上却是慌得。这么多年的哥哥突然有一天不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样的心情。尤其三哥还说他对她…… 这个时候她唯一盼着的,便是大伯父能够亲口说一句他们真的是兄妹。但很显然,大伯父的表情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叹了口气,将那镯子摆在案桌上,声音悠远绵长:“这镯子是秦皇后当年成为太子妃时,我暗地里为她添的嫁妆,她还在世时一直都戴在身上。” “这……”苏瑜呆呆看着那镯子,心中越发惊诧,莫非大伯父和秦皇后还有什么渊源? 平南侯笑笑:“今日既然你问起,我全都告诉你也无妨。”他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苏瑜知道这约莫是个很长的故事,也乖乖坐了下去认真听着。 “你祖父在世时,咱们平南侯府和靖隋公府还是世交,两家多有往来,我与绮岚也算幼年相识的,小时候她喜欢追在我后面跑,时常到侯府来玩,那时候大人们总说,日后我们二人大了,便为我们指婚,做个儿女亲家才好。只是后来没想到,她因一舞被太子看重,求着先帝传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皇命不可违,最后绮岚嫁给了太子,后又母仪天下,成为皇后。” 平南侯神色黯淡几分,眸子里似有哀伤:“如果陛下对她好也便罢了,谁曾想后来又迎了贾贵妃入宫,夜夜专宠,贾贵妃喜欢跟皇后争,又仗着自己诞下了皇长子,处处挑衅,不把皇后的威仪放在眼里,陛下也全都纵着。那时候,她日子过得很艰难。” “好在上天垂怜,她终于有了身孕,诞下了二皇子,谁曾想二皇子生在大年初一,被架势兄妹撺掇太史局的人进谗言,视二皇子为天煞孤星,与江山相克。陛下那时候最新太史局的天象之说,故而对二皇子的命格颇为忌惮,最后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痛下狠手。秦皇后不是难产而亡,是在诞下二皇子几日后,被陛下命人活活烧死在椒房殿内的,至于难产……那只是对外宣称而已。” “有幸太后可怜二皇子,秘密让人将其救出,带到平南侯府交给了你母亲抚养。擅自抚养皇子是大事,我那时刚袭承爵位,是一家之主,你爹娘便将此事告诉了我。 那时候你母亲恰巧怀着你,我们便想出了龙凤胎掩人耳目的办法。因着二皇子长你月余,怕人瞧出端倪,便对外宣城孩子体弱不宜见风,拖到你足岁才让你们兄妹两个出来见人。” 苏瑜坐在边上绞着手上的帕子,内心五味杂陈。 所以说,三哥真的不是她亲哥哥,而是二皇子…… 难怪他们兄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难怪宁大将军会收他为徒,也难怪三哥在朝堂上既不支持太师,也不真心辅佐太子。他是秦皇后嫡子,嫡子若在,哪有庶子什么事?他是想要皇位的,但不是抢,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不姓苏,而是姓魏,所以那个魏公子……是她自己吗? “大伯父,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