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了薄怒:“传!” 他重新穿好自己的龙袍,回到外殿,端坐在龙案前,眼见大理寺卿哆嗦着跪在了大殿中央:“陛下,臣无能,让那贼人给逃了。” “魏彦人呢?”魏丞冷声质问。 大理寺卿回道:“幸亏发现及时,罪太子仍在,并不曾被劫。只是,那些人身手了得,黑巾蒙面,并不知身份。” 魏丞冷声吩咐:“传令下去,封锁城池,命沈敬隋带神策军全程搜捕,定要将贼人给朕找出来!” —— 苏瑜睡前记着魏丞字条里的话,未曾让人反锁房门,更是遣了所有人去外面,只说今晚无须守夜。 蝉衣等人自然不解,又担心姑娘夜里口渴或者起夜,难免不好答应。后来耐不住苏瑜坚持,几个丫头才只好作罢,各自回了房中,只留两个婆子守在外面,如若姑娘有事也好有个帮衬。 洗漱过后爬上床,苏瑜倚在迎枕上并没有什么睡意,反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她出宫已经两月有余,同魏丞一直未曾再打过照面,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平日里她没少一个人拖着腮帮子发呆的,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她最想他的时候。 除了上回他带兵打突厥一去半年,她和魏丞还从没分开过这么久。与她而言,每日的生活里有魏丞这么一个人,是她的习惯。这段日子突然少了这么个习惯,还真挺不自在的。 尤其再想想太后的长乐宫里住了个心悦于他的莱阳县主,苏瑜这心里就更是七上八下了。 他虽信誓旦旦说不纳妃,可如今她不在身边,万一太皇太后暗中撮合怎么办。魏丞是个孝顺的,必不会忤逆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这几日,她越想这事便心中越不安宁。 如今魏丞说要过来,苏瑜自然是激动万分的。她想看见她,想知道他近来好不好,更想知道长乐宫里那位莱阳县主,他可曾起过什么心思。 拿着话本子翻了翻,苏瑜也觉得看不进去,干脆钻进被窝里躺下来,脑子里左想右想,寻思着魏丞哥身份贵重,必然不好太早过来见她,只能到晚上天黑了偷偷潜进来。 然后又透过半掩的窗子看看外面的夜色,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现在起身出宫了没有。 …… 然而,直到屋子里燃着的蜡烛烧了一半儿,却仍是不见他的身影。 苏瑜激动的心情逐渐转化为失落,又等了片刻,看那蜡泪滴答着流淌,心里渐渐不是滋味儿起来。 她突然在想,白日字条里话的莫不是他拿她寻开心的吧?毕竟是一朝天子,想来魏丞也做不出什么晚上偷偷跑来见她的事情。 若是如此,她可就真真被他给摆了一道,这也太可恶了些! 她也真是话本子看多了,居然会信以为真。 苏瑜越想越觉得是魏丞在骗她,心情也就越发糟糕。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索性吹灭了房中烛火,蒙着被子呼呼大睡,不再等他了。 然心里还是存了小小的期许的,万一他真的来了呢? 这个夜晚,就在苏瑜纠结复杂的心绪下一点点往前推进,直到后来,她彻底断了念想,闭目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明媚的光线顺着窗子洒进来,她揉揉眼睛,抬眸在屋内逡巡片刻,眸色黯淡几分,心里嗔骂两声,坐起来喊了人进来。 蝉衣端了水进来,面上含笑:“姑娘醒了,昨晚上睡得可好?” 提到昨晚苏瑜便不痛快,又不好跟蝉衣说,只能随便讪笑着应付过去。 蝉衣看着她面色,打量一会儿,眉宇间似有忧虑:“姑娘怎么有黑眼圈了,莫非昨夜没说睡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瑜不想提这事,只推说做了噩梦,随便糊弄过去,对着蝉衣道:“我肚子有些饿,帮我梳妆吧。” 蝉衣这才不再多问,扶她去妆奁前坐下。 —— 御书房内,魏丞命人找到劫狱的贼人,处置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当初他下令处置贾氏族人,不想竟有漏网之鱼,昨夜潜入大理寺打算救走魏彦以图日后,幸好大理寺死牢坚不可破,这才使得那贼人失了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