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然长公主府里云南王一家子却是仍旧没有入睡。 主院的卧房里,云南王倚在床头看兵书, 云南王妃只着了白色中衣在床里躺着, 翻来覆去的, 却由于心中烦躁, 怎么也不能入睡。 抬眼去看身旁的男人,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手里的书, 似乎很是沉醉的样子。 云南王妃越发恼了, 直接坐起身来把他手里的书一把夺过, 扔在床尾。 云南王也不生气, 轻轻一笑,揽过了里面的妻子。 云南王妃推开他:“你还笑, 儿子女儿还被你罚跪在外头呢, 都一个多时辰了,你莫不是要他们跪到明日?陛下都开口不计较了, 你这又是什么劲儿?” 云南王看着怀里娇俏柔美的妻子,神色认真几分:“陛下不计较是看着你我的颜面,但景儿和荥阳犯了错却是真的。当初在云南他们俩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也便罢了, 如今入了京,天子脚下,他们二人还敢如此莽撞,的确是该教训的。如今不让他们张长记性,若真惹出祸事来,那可就晚了。” 云南王妃也知道他们有错,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只是仍旧有些担心。如今已是深秋,夜里外面凉的狠,景儿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可荥阳那孩子可娇弱着呢。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能不心疼呢?王爷这惩罚,可不比大衍律例轻上多少。 云南王道:“如今没闹出人命,你觉得是小事。但你可曾想过,今日若非那苏恒制住了荥阳的马,那马从赵烨和苏琅的身上踏过去,如今又该是何等局面?到那时,咱们和平南侯府必然结怨,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又能好到哪儿去?” “今日端宁郡君和平南侯不计较,自然是为了陛下存着与我们交好之意。但我的心意你岂能不知,与天子结好,避免云南生灵涂炭,也是我这个藩王应当做的。陛下卖人情于我,我处罚那两个混账,自然也是为了给陛下一个交代。” 云南王说罢,见妻子面露忧色,他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但他们做了错事,这是他们应得的果。他们也不小了,以前也是你我太过放纵,才教成了如今这副样子,索性趁这个机会治治他们俩。” 云南王妃抿着唇,面露愧色:“是我不好,总想着他们还小,舍不得打,舍不得罚的,这才闯下这等祸事,是我没教好他们。” 云南王搂着她,亲了亲妻子的额头:“这也不怪你,你身为公主,长于内廷,自是受够了那些条条框框,规矩束缚,想让孩子们过得恣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我岂会不懂。教养孩子本不是你一人之过,也有我的责任。” 说着,她拍了拍妻子的背:“好了,再让他们跪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让人扶他们回去。” 云南王双目含泪,倚在丈夫怀里,轻轻点头。 ———— 送苏瑜到了平南侯府,魏丞搂着她又亲了一口,轻声道:“你自己回去吧,不必跟人说我来过。” 苏瑜应着要走,不料他搂着自己的纤腰根本不撒手。 苏瑜无奈了:“都到府上了,你快放开。” 魏丞抱着她不放:“弄弄,我舍不得你。” 苏瑜捧着他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笑着道:“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何况,我不是答应过几天入宫给太皇太后准备寿宴了嘛。” 魏丞抚了抚她的脑袋,又亲亲她的手背:“太皇太后的寿辰快到了,过几日我便让青枫接你入宫。” “好。”她乖巧地倚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一般蹭了蹭,抬头看他,“那我走了?” “嗯,去吧。”这一次,他没再强留。 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的小厮瞧见是苏瑜,亲自迎了上来:“姑娘可回来了,侯爷和夫人一直记挂着呢,说姑娘若是回了,便去锦竹苑里回个话。” 苏瑜点头,跨过门槛入了侯府。 魏丞撩开帘子见美人已经没了踪迹,这才对着青枫淡声道:“回宫吧。” 青枫应着,马车调转方向缓缓前行。 苏瑜到了锦竹苑,苏慎和卫绿萱夫妇二人闻声迎至外室,瞧见苏瑜,卫绿萱主动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可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莫不是云南王那边还有什么事?” 苏瑜瞧见苏慎和卫绿萱两人都衣着整齐,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