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仰头哈哈笑了两声:“报警?你可以试试啊,我在这行这么多年,得罪了不少人,不仅警察,黑社会我都遇到过,要是有用的话,我早就被人千刀万剐掉了,” 他伸手像是要摸她的脑袋,被尤一嫌弃地往后一躲。 男人也不在意,笑了笑:“我刚才跟你说了,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你要是不想继续在这行混,不想继续在z市待下去,你就尽管报。” “我看过你的简历,父亲是建筑工人,也快退休了,母亲又是游业,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你的父母吧?” 恶心恶心。 她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从小到大,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阴暗面。 最难过的,也就是和陈意映交汇的那几次,但也没有到让自己生理性不适的这种地步。 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肮脏又令人作呕的人。 这人在不久之前,甚至还是她一直很尊重的业界前辈。 她强自忍着泪水,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软弱,只是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我父母知道我‘多加考虑’之下选择了屈服,他们应该不会再想认我这个女儿。而你,我不知道你到底以怎样的想法来揣测我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别说是离开z市,哪怕没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按着你的意思往前走半步。” “我刚才已经跟我男朋友说七点半回公司,他是个很执着的人,说好的七点半,他一分钟都不会多等。”她咬着牙最后又提醒了一句。 王一平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才轻笑一声,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行,你行。” 尤一只听到轻轻的‘啪嗒’声,意识到门锁开了的她,一秒都不想多呆,手忙脚乱地开了车们,趔趔趄趄地下了车。 到地面的感觉太过于美好,她甚至于脚下一软,滑了一跤,单膝跪地,右手在水泥地上蹭了一下。 有点痛,可能是破皮了,但她来不及管,只是手脚并用地踉跄着往光亮的地方跑,连头都不敢回。 还在楼下等着女儿回家的钱富接到了尤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儿声音依旧是软糯温柔的:“爸爸,今天是夏夏生日呢,我们寝室四个打算去她家庆祝,今晚在她家睡一晚,可以吗?” 钱富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怎么都没有提前跟我说呢?” 那头的小姑娘声音低了一些:“对不起爸爸,最近实习太忙了,我每天累得不行,也就忘了,想着今天可以跟好朋友玩一下……” 她顿了顿,又开口,“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让夏夏来跟你说一声……” 钱富听她说完就心疼的不行,想着崽工作这么累,好不容易跟姐妹待在一起,自己还不相信她。 这还是体贴小棉袄的老棉袄吗? 他立即答应了:“不用不用,爸爸当然是相信你的,你记得晚上盖好被子啊,然后早上不要忘了定闹钟起床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头的尤一好像吸了吸鼻子,哽咽了一下。 但开口时又是正常的声音:“好的爸爸,那你跟妈妈说一声,你们也早点睡,我先挂了哦。” 原本钱富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尤一其实是和贺凉喻在一起的。 结果刚挂了电话,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单手插袋,从远处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到了花坛边的时候,还礼貌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钱董事长好。” 钱富:“…………” 哼。 听到钱富说不要忘了定闹钟,尤一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