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人念这首诗,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可她不一样:她上过战场、见过也许他们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壮烈和惨烈。 凌霄似乎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不必了。酒之优劣,只在酒本身,并不因酒杯而判。佳酿名杯,自是锦上添花;如若没有——美人纵是蓬服垢面,亦不掩天姿国色。” “酒是好酒——便已足够。”她说着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对着两人遥遥致意,“当浮一大白!” 说罢——一饮而尽。 她说话间已经接连喝了好几口,杯子里剩下的酒并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至少也是寻常三四口的量。这时候她仰着头一饮而尽、没有半分犹豫,转眼间酒杯就已见了底。 她收回酒杯放到桌上、随手又拿起酒瓶倒了半杯——半杯红酒喝完,她唇色越发殷红、脸上也泛起了几抹绯色、眼底带着微醺的酒意,但眼神却还是一片清明。 凌霄给自己倒完了酒,微微一侧头就看见沈清正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懵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她也没硬憋着,当即就笑了起来,抬手给小姑娘喝了一大半的杯子里再一次倒满了果汁。 小姑娘一下子回过神来,莫名地红了脸、有些手忙脚乱地埋头喝了一大口果汁。 第11章 公主抱 第十一章 公主抱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宾主尽欢。 凌霄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上泛着的粉色昭示着她微醺的酒意,不过神色还是一片清明,显然“酒量尚可”并非虚言。 两个男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这会儿正让酒店找了代驾、带了人去停车场取车。 凌霄和沈清站在酒店的大门口等车。 这时节的夜里还有些春寒料峭,沈清只穿了件连衣裙和薄外套,站在门口被风一吹,下意识地就瑟缩了一下。 下一刻,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落在了自己的肩上——沈清抬眼,就看见身旁的凌霄已经没了原先的外套、这会儿就只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袖衬衣和及脚踝的长裙。 没有了那件白色的外套,这时候她全身上下就都是清一色的黑,在这夜色里却居然没有显出半点阴郁来;衬衣的袖口没有扣上,衣袖似乎是被她随手挽起来了几分、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小臂——不止半点都不阴郁,她穿着一身黑色、在这夜里看起来居然是…… 光风霁月。 是和黑暗、阴郁完全相反的一个词。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好一会儿,沈清才像是终于慢慢地从发呆里回过了神来。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着的是别的人的外套,她急急忙忙地就想要脱下来还给她,谁想才刚一动、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并不大、她也半点都不觉得疼,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怎么都挣脱不了。 “更深露重,披着吧,勿要着凉。”凌霄对着她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 沈清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本能地拢了拢外套把自己裹住,侧着头看了眼凌霄、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现在住在叶霖哥那里吗?” “嗯?”凌霄似乎是有些意外她会问起这些,侧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小姑娘脸色微红、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带着一股莫名的纠结和复杂之意。凌霄微微偏过头想了想,忍不住就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口应了一句,“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