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魄的垂下头,声音细弱而尖锐:“我分明答应了的……” 这是葛嬷嬷一手带到大,又亲眼看着成家立室生儿育女的孩子,葛嬷嬷眼睛一热,知道卫安的身世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心疼万分的如同过往那般拥住她,一面摩挲她的脸:“郡主别这样想……您想的太吓人了……” 卫阳清就算是对明鱼幼再愧疚,怎么可能会为了明鱼幼扼杀自己的亲生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卫阳清这样喜欢郡主,更喜欢郡主所生的孩子,她看着泪眼朦胧好似承受不住的长宁郡主,连声劝她:“您忘记了?当初您快要临盆的时候,郡马他多高兴啊?那天他听说您因为暴雨被困在塘山的万安寺里回不来,又惦记着您快生产了,连夜冒着倾盆大雨领着大夫和稳婆一路疾驰而来的……” 长宁郡主不哭了,神智已经全然不见,垂着头半响才讥诮的笑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究竟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明鱼幼的?” 葛嬷嬷悚然而惊,察觉到长宁郡主话中深意,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当初明鱼幼是被郑王困在万安寺的,建州万安寺,向来是有渊源的,多少犯了错的贵族女眷都被往那里送,美其名曰是同菩萨做伴,净化心灵,其实说透了,不过就是让她们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明家出了事之后,郑王这个胆小鬼就巴不得把明鱼幼弄死,正好借着死了个小妾的由头说明鱼幼善妒,残害他的子嗣为由,把明鱼幼送去了万安寺。 长宁郡主是因为听了卫阳清的劝才好心去看她的,听说她月份跟自己差不多,却瘦的不成人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带了不少东西去了,谁知道原本打算当天去当天回的,莫名却下起了暴雨,暴雨里她身怀六甲不好赶路-----出了不是谁也担待不起。 就只好在万安寺住了几天,这一住,孩子就生了,还就如此凑巧,跟明鱼幼同一天生产。 葛嬷嬷打了个寒噤,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长宁郡主:“不会的不会的,郡主您别多想了……” 长宁郡主没有说话,眼神幽深晦暗,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若是易地而处,她换成是明鱼幼,未婚夫被人抢了,被迫嫁了个一无是处的凉薄丈夫,还被逼得走投无路,差点儿一尸两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会不会求一求唯一的希望-----同在建州的表兄? 当然会,而且若是能借着机会把间接害了她一辈子的人也同样拖入痛苦的深渊,那当然就更好了。 “我要杀了她!”长宁郡主目光冷冽,神情冷漠:“让她多活了十年,她照样要下去陪她那个娘亲,她要给我的女儿偿命!” 葛嬷嬷原本还相劝一劝长宁郡主的-----她跟卫阳清的婚事来之不易,当年遭了多少阻力,卫家从上到下就没有赞同的,卫老太爷和卫老太太甚至没有喝她的媳妇茶,等到明家出事,卫老太太更是连见都厌烦见她了,明着告诉她和卫阳清,若是指望着她这个老太太多活几年,就别在她跟前碍眼。 熬了这么多年,才眼见着快熬到头了,这个时候,若是和郡马起了嫌隙…… 镇南王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镇南王还在的时候的镇南王府了,如今镇南王府也就是老镇南王妃还在隆庆帝跟前有些脸面,承爵的镇南王根本就只是个虚爵,有势力没势力,什么都没有,同长宁郡主的感情也实在一般。 长宁郡主又因为夺了明鱼幼的亲事闹的满城风雨而被人腹诽,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可是没料到郡主开口,没怪郡马,没怪卫老太太,却只恨上了卫安。 葛嬷嬷松一口气,又提起了一口气:“郡主,您听我一句……事到如今,还是算了吧。说一千道一万,当初老奴是亲自看过了抱出产房的大小姐的,是真的……嘴唇都是乌青的,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