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争不过林三少的,林三少虽然是庶出,不受庆和伯府的人重视,可是耐不住他自己立得住,得了隆庆帝的喜欢,更耐不住她姐姐也能熬,现如今成了隆庆帝身边除了方皇后以外唯一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妃子。 卫老太太于是躺下装病,又不许大夫人和卫玉敏侍疾:“那帮子人同林三少的人是不同的,只怕不会顾虑你们的身份就胡乱闯进来,现如今我们在有的人眼里什么也不是,哪里还维持的住尊严体面……既然别人不能给,就自己立住了。你们回自己房里去,若是待会儿真有抄捡,我再令人去把你们领来。” 等大夫人和卫玉敏都走了,屋子里静下来没有旁人,卫老太太才思索半响,这才问沈琛:“怎么回事?” 已经让人去寻林三少了,如果成了,那自然是好,如果不成,老太太也就只能靠着装病的幌子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接下来的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如此,担忧就实在太多余了,有那担忧的时间,不如多想想对策,多知道些事情。 沈琛长得很好看,灯下的他脸白如玉,眼睛竟同老太太手上一颗漆黑的黑宝石毫无二致,一点儿看不出纨绔气,肃着一张脸同卫老太太说了来龙去脉。 藩王们进京给隆庆帝贺寿,这原是应有之义,路上也有官员们沿途接待,行程都做不得假,可是藩王们如此,藩王们的儿子们却并不都如此。 沈琛是被一个消息引诱进通州来的,可是等他进了通州才发现遭了人设计-----他前脚才到通州就出了事,郑王府出事了,可是他的内线却死在了郑王府。 他的消息没拿到,内线又出了事,他立即就反应过来是有人设局引他上当,因此才会无奈之下躲进卫家的别庄里来寻求帮助。 这个引他上钩的消息,自然就该是同样也能说服卫老太太的理由和保证了,卫老太太若有所思,而后就问他:“那依你所见,这回是郑王自己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是另有其人?” 外头忽然嘈杂起来,算算时辰,大约是三老爷请大夫回来了,卫老太太压下心头疑虑,冲沈琛道:“委屈你了,怕是要到我这里的后罩房躲一躲。” 沈琛却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朝卫老太太镇定的点一点头,就跟着卫安往后头去。 万幸的是三老爷找的大夫才进门,林三少也紧跟着到了。 林三少又当着曹文的面把卫家的别庄搜了一遍,面无表情的问他:“已经三更了,眼看着再耽搁一会儿天也亮了,不如您再领着人搜一遍,反正卫家人今夜怕也是睡不成了。” 他说话向来噎死人,曹文天不怕地不怕,行事荤素不忌,可偏偏拿他没办法,涨红了一张脸斜眼瞧他一眼,讪笑着同卫老太太告罪。 卫老太太额头上还覆着一条湿巾,神色恹恹的摇头。 曹文再拿眼睛把整间屋子看了一遍,到底什么也没说领着人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整座屋子的气氛好似也活了过来,三老爷二老爷先松了一口气,又拱手朝林三少道谢。 今天要不是林三少在,曹文恐怕真的要把整座屋子都给翻过来。 林三少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又领着人出去了,三老爷就担忧的同卫老太太提起:“恐怕这回的事情不小,我出去找人的时候,发现梁家和方家那里也都去了人……大批的锦衣卫还在巡查,挨家挨户的在搜……” 卫老太太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是朝着临江王来的杀招,如果找到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通州的沈琛,那临江王一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想到冯家的事,卫老太太脸色更差。 几个藩王之间的明争暗斗,恐怕要因为冯家的倒台更加白热化了。 被吵的头晕眼花的,天气太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