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这个本事。 诚然他是大周唯一的一个异姓王,可是现在跟从前不同了,那些同姓的藩王尚且一个个的日子难过,且被猜疑,何况是异姓王。 镇南王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办事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样的情形下,傻了他才会去做这种自找死路的事。 说到底,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设计他,想让他当这个替罪羊罢了。 卫安点了点头,抬起眼睛吸了口气摇头:“恐怕不仅是惹了人,还是因为我才惹了的人。” 她这么一说,老王妃便知道了她的意思,想也没有想便问:“怎么回事?” 对着老王妃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卫安并没有迟疑,便把自己惹了楚景行,还有跟沈琛的关系都说了。 末了看着老王妃,皱眉道:“我疑心这件事就是楚景行为了给我一个教训,想要拖延我启程的时间,所以才设计的一个局罢了。毕竟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他一来甩了一个大锅,找了名正言顺的替罪羊,二来也的确可以成功的报复我。” 老王妃目光沉了沉,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笑:“真是出息了。” 事情还没成呢,就开始做起排除异己的事了。 这样的人怎么成大事? 只是这些的确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她也便收了这份闲心,握住卫安的手,冷静的分析:“如果真的是他,那便谁也不用再找了。他必定是把证据都做全了-----刑部不是在你舅舅办公的地方搜到了许多账本吗?听说跟虚报的数目还有屯军田的历年私底下收的租子都对的上,这样处心积虑,必定是准备的很周全了。” 再找关系就没有必要了。 丹书铁券也不必再送上去。 按照卫安的说法,楚景行是想阻拦她去福建的话,那很显然,楚景行是想用这件事拖住她,那怎么能拖住她? 当然是让这案子持续的审下去。 她看着卫安,问她:“你似乎已经想到了法子?” 卫安不骄不躁,且态度镇定自若,老王妃便猜到她应当是有备而来。 庄容也似懂非懂的看向卫安皱起眉头,有心想问什么,却又并没有问出口。 他已经隐约的知道他跟卫安不是同一路人了。 作为一个后宅千金,她知道的丝毫不会比外头的男人少,而且想的主意一个个的都根本不是寻常人想的出来的主意。 卫安没顾上庄容的踌躇和纠结,很坦诚的跟老王妃坦白:“我恐怕要往保定府去一趟了。”她见老王妃满脸担心和不赞同,便道:“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写奏折的是董思源,现在除了从他那里下手,没有旁的更好的法子了。” 这个老王妃是知道的。 可是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担心,她猛地咳嗽了一阵,连接旁边陈嬷嬷递来的帕子都没力气,许久才粗重的喘息了一阵平复下来,朝卫安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可千户所又不是普通的地方,你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顺畅的查到什么东西啊。” 庄容也试探着接了话:“祖母说的是,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是有人在故意搞鬼,难不成他们不知道我们最可能去找的就是这个董思源?如果知道,他们肯定就有所准备,你就是等于去冒险。” “我知道。”卫安轻声叹了口气:“可是现在除了冒险,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否则赔上的可能就是舅舅的性命,还有可能面对卫家的未知的招数。” 他们是不知道见好就收适可而止这几个字的,做事也不会留任何余地。 对付成功了镇南王,他们就会觉得再对付一个卫家也不是问题。 卫安太了解这些人的心理了,她坐在床沿上,替老王妃抚着胸口,等她平复了情绪,眼里也有了神采,才道:“您放心,我心里真的都有数的,绝对不会做莽撞的事。” 老王妃便牵起嘴角笑了笑,艰难的张了口:“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成算的孩子……” 她弓着身子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咳得帕子都染满了血,都没有停的意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