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冯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怎么有这样木讷的丫鬟?然而珊瑚还要留在院子里看着,也不能带去。于是收回目光,抬脚往芙蓉院的方向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珊瑚,还要梅香及一干执刑的婆子。 珊瑚冷笑一声,走到长凳前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梅香:“小贱蹄子,真以为自己能躲过去啊?之前不教训你,不过是没工夫。怎么,吃着苦头了吧?” 梅香别过头去,不看她。只在心里默默数着,“十七,十八……” 等二十个板子打完,她还有命在。 那些个小人,且等她好了! “十九,二十!”终于,梅香在心里默默数完,提着的一颗心放下大半。别的都不要紧,只要还有命在,什么都能放到一边。 贴着长凳的身子一松,准备滚下来时,却又觉一棍子落在屁股上,不由一愣。难道她疼得糊涂了,数错了不成? 却只听身后执刑的婆子口里叫道:“二!” “三!” “四!” 所谓的二十板子,竟是这样的“二十板子”! “呜呜!”梅香顿时叫了起来,仰头死死瞪着珊瑚。 珊瑚挑眉一笑:“你瞪我做什么呀?二十个板子还没打完呢,你慢慢受着吧。”说完,咯咯一笑,扭着屁股往外走了。走到半截,似才想起来,回身对执刑的婆子说道:“别打死了,夫人吩咐了,留口气呢!” 婆子手下不停,应了一声:“哎!放心吧,珊瑚姑娘,老婆子手底下有数!” 在大户人家,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为显宽容,哪家哪户的规矩都定得浅薄。最重的刑罚,也才二十板子。 然而并没有说,二十板子只能打一次? 一下下棍棒,加诸到梅香的身上,也把梅香的一颗心打得冰凉。 冯氏带着莲枝,一路慢悠悠走到芙蓉院。进了屋,就见红玉和翠芝在床前伺候,不由得撇了撇嘴:“这芙蓉院里就没个平头正脸的丫鬟了吗?怎么叫这两个毛手毛脚的来伺候?” 江絮才被红玉喂了一碗水,精神好了两分。见冯氏进来,身后跟着新晋的大丫鬟莲枝,挣扎着坐起身来:“怎劳动夫人来看我了?” 梅香不是找老爷请大夫去了吗?怎么江子兴没来,却来的冯氏?江絮心中想道,目光在冯氏和莲枝的身后看了看,并不见梅香的身影。 “可是我那丫鬟梅香去打扰了夫人?”江絮 人?”江絮一脸不好意思地道,“真是该死,本不想打扰夫人清净的。” 冯氏掩口一笑:“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若哪里不舒服,立时便叫人同我说,该请大夫就请大夫,该抓药就抓药。” 说到这里,脸上带了一抹故作的教训:“如今你可是未来的燕王妃了,这身子骨若不好好照料着,回头燕王殿下发了怒,责怪到一家子的身上来,可怎么办呢?” 江絮听她还有后文,便垂首听着。 “你那个丫鬟呀,我瞧着很不上心,你都不舒服一下午了,她才到我那里去禀报,实在是个懒惰懈怠的。”冯氏说到这里,见江絮脸色微变,不由得勾了勾唇,“所以呀,我叫人稍稍教训了她一通。等教好了规矩,再给你送来。” 江絮心下一沉,不禁攥紧了手心,强忍着不适道:“是我不叫她打扰夫人的,也并不能算是她的错儿。我身边也只有这么几个伺候的丫鬟了,还望夫人体谅,再将梅香送回芙蓉院来,往后我教她。” “说得是,你如今这院子里可真是萧条。”冯氏似才想起来,目光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彤儿的院子里也该进人了。这样吧,过两日叫牙婆来,给你们姐妹两个好生挑些个。” 见她不答梅香的腔,江絮忍了忍又说了一遍:“还请夫人把我的丫鬟送回来。我这里许多事情都离不了她。” “你呀,也不该纵着下头的丫鬟,没得一个个纵得不成样儿了。既你不舒服,哪怕不叫她去禀报我们,她也该主动去才是。怎么能你一说,她就不去了呢?这就是偷奸耍滑,我是最厌恶这个样儿的!”冯氏稳坐床前,一通一通大道理讲来,就是不肯说放了梅香的话。 江絮心中渐渐着急起来,偏她这时又难受得狠了,只觉浑身烧得慌,脸上一层层汗水又冒了出来,就连喘息都艰难。 “大小姐?”红玉和翠芝惊叫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