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她听江絮说,可以把她的容貌变得好看,心情说不出的开心。一招手,叫人备轿,一边坐着江絮,一边坐着她,往宫外去了。 “公主,我们这是去哪里?”江絮有些好奇地道。 南疆地域湿热潮闷,地势非常不好。到处坑坑洼洼,起起伏伏。王宫内还好,铺就着石阶,走路还方便。出了宫门,到处都是黏黏嗒嗒的,枯叶和苔藓遍地。 到处生长着没有见过的植物,各种各样的虫蚁在眼皮子底下爬来爬去,有时掀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能看见背面爬着数十只种类不同的虫子。 江絮看着前面走路的一名侍卫,一脚没踩对,惊动了枯叶下面盘着的一条蛇,头颈立刻竖了起来,尾巴尖儿缠住他的脚,嘶嘶吐着信子。侍卫视若寻常,弯腰从脚腕上捞起蛇,转身往旁边一扔。咻的一下,花蛇变成一道光影,很快不见了。 江絮几乎看傻了眼,又见抬轿子的一人,后背上爬着一只透明无须的圆滚滚的小虫子,约莫指甲盖大小,肚子里蠕动着绿色的液体,随着它的爬动而一颤一颤。这只小虫子爬得倒是快,很快爬到轿夫的脖子上。 轿夫耸了耸肩膀,想把它抖掉,结果不仅没抖掉,反而被小虫子飞快往上爬,眨眼间钻进了头发里。轿夫难受地耸了耸肩,终于腾出一只手,在头发里掏了了半晌,终于把小虫子捏了出来。放在眼下,呵呵一笑,随即丢进了口中。 “呕!”江絮捂住嘴。 “咯咯!”旁边,南疆公主看见她的反应,掩口笑了起来。 她的手臂上不知何时也爬上几只小虫子,绿的、黑的、紫的,有透明的,有不透明的,有多脚的,有带翅的。大的不过指甲盖一般,小的犹如绿豆一般。南疆公主随手捏起一只绿色的小虫子,在两指间揉搓半晌,然后丢进口中,嚼动起来。 江絮看着这一幕,脸都白了。 南疆公主啧啧摇头,把身上爬着的小虫子挑挑拣拣,有的捏死丢了,有的揉搓玩弄半晌,然后丢进口中吃了,见江絮白着脸,要吐未吐的样子,冷冷一笑:“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有病?” 江絮不敢说实话,低头不做声。 “十年前,你们的王爷将军带兵攻打我们,破坏了我们好多土地。后来更是大军入境,把我们的男人杀的杀,砍的砍,连耕田用的工具都一扫而光!”南疆公主的声音冰冷滑腻,犹如毒蛇一般,“没有吃的,没有用的,没有耕田,换了是你,会吃什么?” 江絮紧紧抿着唇,扬起头道:“若你们不骚扰我们的百姓,我们的皇帝是不会下令攻击你们的!” “有吃有喝有穿,谁骚扰你们?”南疆公主大声反驳,“而且,凭什么你们占据肥沃的土地,生活在舒适的环境中,我们却只能世世代代蜗居这里?” 江絮顿时哑然。 见她回答不出来了,南疆公主冷冷一笑:“你也觉得我们没错吧?我们也是为了南疆国的百姓们讨生活!” “不。”江絮垂下眼睛,“我并不觉得你们没错。” 南疆公主的脸上顿时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江絮不看她,低着头说道:“我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很不好,吃不好,穿不好,甚至没有屋子睡,每天跟母亲抱在一起,睡在石头边上,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去抢别人的。” “哼,你是在指责我们了?”南疆公主的脸上更加阴沉,绿豆大的眼睛里迸出阴沉的目光。 江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我宁可饿死、冻死,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更不会因为遭到别人的抵抗,便杀人害命。” 南疆国比北戎更可恨的地方是,北戎虽然也劫杀抢掠,但是一刀毙命,鲜少折磨人。而死在南疆人手下的百姓,却无一个痛快死去的,大部分人生前都遭受到了折磨。 江絮自己是吃过这种苦头的,老张曾经叫来一群虫子,将她咬得面目全非,身上痛了半个月有余。而她喜欢的人,也经受南疆蛊毒的痛苦,甚至神志不清,自伤自残。 这是恶毒的东西,真应该统统毁掉! “哼!”南疆公主冷冰冰看了她一眼,忽然眼中闪过一抹诡笑,嘬起唇,高高低低地吹起调子来。 不多时,轿子上爬上来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井然有序地朝江絮的方向涌去。M.iyiGuO.net